格勒康泰真的是老奸巨猾,他的一句话,把曼娜所有的借口都堵住了。
不收反倒让曼娜欠了他更多的人情一样。曼娜心中暗想,要不先收下,等改日,找个机会再将这些银子送回到他府上去。她道:“那当是曼娜向相国大人借的钱,待他日曼娜一定奉还。”
格勒康泰安排一顿丰富的晚餐,为曼娜接风。格勒康泰向曼娜讲述了他大半生的人生经验,对曼娜的诸多关心和嘱咐,让曼娜慢慢地对这个有着丰富人生经验的前辈肃然起敬。
回到家中,她和柯父、柯母讲起这个事情,二老意见相左,柯父希望曼娜去格勒康泰的医馆帮忙,继续她的医学生涯。
而柯母却有私心,格勒康泰毕竟是格勒长宇的叔父,二人多有往来,若是曼娜去了,少不了会有见面的时候,这会让曼娜无法全然断了念想。只有不再见面了,时间才能让她慢慢地忘记格勒长宇。她道:“这银子,也且退回去吧,我们给你出钱开医馆。”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妇道人家,不知其中利害!”柯父继续道:“既然相国公认可曼娜,那必是我们曼娜的福气,多少人挤破头皮想要去巴结相国公,都没机会。再说了,这格勒城最好的医馆莫属“同仁”医馆,曼娜若去,定能学到不少东西,前途不可限量。”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那么远的前程做何用?不如安安分分,许个好人家,过平静的日子。”柯母一向温和,这次却固执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吵了。”曼娜突然之间也变得犹豫不决,她抱着头,又陷入纠结中,回来的路上,她还在想,同仁馆是城中最好的医馆,有最好的医官和医师,有最好的药材。
曼娜能在同仁馆就职,与医官、医师探讨求教,这将是她的荣幸。当然,她不能欺骗自己,她心里有个声音,有一股推力,一直把她推向相国府。她只是千万百姓中一个小小的曼娜,而她爱着的那个人是千万人之上的王,他们之间那么遥远,他是那么不可企及,她害怕有一天,她彻底的失去他,她再也见不到他,他们之间一点点的联系都没有。
若是跟随着格勒康泰,至少,她能时不时的得知他的点滴消息,或许,她还能时不时地见上他。她道:“我想好了,银子我一定想办法退回去,但同仁馆,我想去试试看。”说完,她偷偷地瞄了瞄母亲一眼。
柯母失望的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你心意若决,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只是有一个条件。”
“好吧,母亲且说来,曼娜一定照办。”母亲能妥协,曼娜很是高兴。
“你要在初春前,将你的婚事给定下来。”
曼娜没有猜到是这样的条件,她知道母亲已经知道她和格勒长宇之间的事情,可是,她为什么不能理解她一下,为什么非要逼着她立马要和过去一刀两断,为什么不能多给她一点时间,她有些负气,道:“若是母亲高兴,且就为曼娜定下婚事便罢,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曼娜当遵从便是。”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柯父见两个女人话中带气,便打圆场道:“瞧你们母女俩,说的好像要卖女儿似的。这婚姻之事与学医一事不相冲突,婆家慢慢找,又不是我家曼娜当了医官,就嫁不出去了。”
“懒的和你讲。”柯母不甩柯父,转身进了房去。
“父亲说的极是。”曼娜趁母亲走远,对柯父竖起了大拇指道:“可就靠父亲在母亲耳边多美言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