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拙站在高冈上,放眼望去,高冈之下是一片广袤的花田,里面种满了紫色的不知名的花卉,暖风拂过,紫芝招摇,犹如一片紫色的花海。
这里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可是,她不能在这个地方多留。
她在这儿呆了三天,也曾试着沿着那片花海一直朝前走,可是她整整走了两个时辰,那片花海依旧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因为担心那个人的伤势,她只好原途返回。
五月五日,冥河船开,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等那个小子的伤稍好些了,她便要想办法离开这儿。
阿拙朝高冈上的一座茅屋走去,这座茅屋不知道是何人所建,里面床具桌椅、茶米油盐皆齐备,更奇怪的是,里面的用具大概七八成新,都很干净没有什么灰尘,显然是有人时常打理,可是她在这儿住了好几天都没有遇见这座茅屋的主人。
这有些不正常,倒好像是故意腾出来给他们用似的。
不然,难道主人去亲戚朋友家里串门去了?
不过,眼前还有令阿拙更加担心的事情。
她推开茅屋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异常宽大的罗汉床,材料用的是一寸紫檀一寸金的小叶紫檀,床围上雕刻着八仙图,四周悬挂着绣花草纹的月牙色床幔,看起来很是雅致。
但是,却与茅草屋并不相配。
她真是对茅屋的主人越发好奇了。
阿拙轻轻拂开床幔,一个血肉模糊看身形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年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她都要以为他已经是一具死尸。
她替他把过脉,他的脉象很奇怪,体内有一股极为暴烈的气流,那股气流一直在蚕食他体内的魂力,如果长此以往,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他体内的魂力就会消耗殆尽,到时候没有了魂力的牵制,那股气流必会伤到他的神魂。
她曾试着用银针去引导那股气流,却往往功亏一篑。
但是,她有一个猜测,也许正是因为这股气流的存在,他才能熬到现在还没有死。
只是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阿拙拿出一个玉盒,这是司马若离给她的碧玉春,她解开少年浑身的绷带,瞧了瞧伤口,失望的叹了口气。
她给他敷的伤药是师哥特地给她的极品伤药,就算效果比不上碧玉春也差不了多少,可是他的伤口不仅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反而隐隐有要发脓的趋势。
一般人只要不是内腑有损,只要敷上碧玉春一天之内莫说痊愈,但至少也会止血生肌。
当时,她看生息谷的伤药对他不起作用后,便给他重新敷上了碧玉春,可是方才看来,好像没有一点起色。
血,依旧渗出(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伤口依旧翻卷着露出了惨白的骨头。
可是,伤药还是得敷,也许是时间太短还看不出效果。
她用药勺挖了碧玉春均匀的涂在他的伤口上。
也许不是她的药膏有问题,这个少年身上的伤来得很是古怪。
难道是因为那股暴烈的气流影响了伤口对药膏的吸收?
如果师兄在,他一定会找出原因,哪像她只学了半吊子的医术,遇到稍微棘手的问题就有点束手无措。
阿拙看着眼前的伤患很是苦恼,现在已经过去三天,司马若离说两天之内会给她答复,不知道他想到办法没有。
还有时空寒,他就算想要捉弄自己,故意拿了无忧酿给自己,也不用见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