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些触目惊心的尸体,几人心中五味杂陈。生与死,永远都是这么残酷,尽管它们只是蛇类。若非不得已又怎会千里迢迢来此取它们性命?
对着满山令人脊背发凉的尸体,四人不禁拜了三拜,然后将八节草打包成捆,每人一捆,背着,顺着藤条又荡下了卧龙岭。依然是玄冥打头阵,顺次穿过了湖面。
站在岸边,回首望去,卧龙岭上依然是云雾缭绕,高不可测,平静的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突然,“砰砰”的爆裂声在水中响起,随之溅起了数丈高的水花,沿着水下的那一排木桩,一直推向对岸。许久,水面才平静了下来。众人定睛一看,那排木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干净的似乎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四人面面相觑,突然慕容瑾把目光看向陈子风,道:“你刚在是不是往上面扔了什么东西?”
三双眼睛瞬间都集中到了他的脸上,他尴尬地不停地骚着脑袋,只好说:“我向刚才没走过的桩上扔了个石子——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下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机关,没想到——”
“陈子风,那个给我们指路的老白猿应该还在那片林子里呢,你这么一闹让老猿情何以堪呐?如果它家在这边还好说,如果人家在那岭上,你让人家何去何从啊?人家对咱们有情有义,你却在背后给人下黑手,唉——都不稀罕数落你!”慕容瑾不客气把他说了一顿。
陈子风虽然嘴上依旧呵呵地傻笑着,心里却陷入深深的自责。他默默地拿出了身上的所有干粮,找了处干净的石头,摆了上去。对着之前白猿消失的那片树林大声喊道:“猿兄,我陈子风对不起你,恩将仇报,毁了你回家的路,还望猿兄赎罪!这里有些干粮,请猿兄笑纳!今后若猿兄真的无家可归,可去齐云峰药王谷找我,我叫陈子风,我养你!”
喊声在这茫茫大山中回荡着,但愿那位猿兄真的听见了。
如此深情的表白竟然惹得玄冥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笑归笑,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干粮掏了出来,放在那块大石头上,四人不约而同地对着对面的树林鞠了一躬,又朝着卧龙岭鞠了一躬,然后沿着来时的路向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似乎短了许多,不到半个时辰,就看见几匹良驹正站在那里,等着它们的主人。
看着主人们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的,几个老伙伴抬头看向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几声响鼻,像是嫌弃,又像是关切。慕容瑾怜爱地拍了拍玉骢的脑袋,手握缰绳,跃上马背。四匹骏马风驰电掣地下了虞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