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的勤政让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每日下朝之后要么与大臣们商议国事,要么就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虽然日日被谢婉如抱怨,但依旧没有丝毫懈怠。借着先皇创立的体制,一时半会朝堂上下倒也没出什么乱子。有条不紊的日子令一些心怀叵测之人或冷眼旁观之辈一时竟也落得消停。
“陛下,公主来了!”一旁的李林小声提醒道。
慕容昀这才抬起头,只见慕容瑾同张一鸣并排走了进来。
“臣慕容瑾拜见陛下!”慕容瑾说着便要俯身跪拜。
陛下赶忙将她扶住,嗔怪道:“妹妹,以后见着皇兄行礼就好了,不必下跪!”
“那将成何体统?皇兄为君,妹妹为臣,若去此君臣之礼,岂不乱了纲常?”
“这些道理皇兄就不与你争辩了,但是如今兄长是陛下,陛下所言便是金口玉言,不得更改,明白了吗?”说着,还不忘怜爱地摸摸慕容瑾的脑袋,又关切地问:“看气色似乎并不太好啊,身体好些了吗?没好就不要到处跑嘛。”
听着慕容昀如此真诚的话语,慕容瑾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暖意,笑道:“妹妹心里一直惦记着皇兄,可是皇兄心里却只有天下。想着皇兄夙兴夜寐、日理万机,确实不易,实在耐不住挂念之情,这不,趁着今儿身体略好些,便来宫中走走,想看看皇兄。”
话说到此,慕容昀不免心中一虚,终究还是年轻,一抹羞愧之色瞬间略过脸庞,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低着头,不再言语。只是心中暗自思忖:幸好公主不知那日之事。
李林和张一鸣猜测皇帝此番变化也许是为那日之事心生愧疚。本以为公主只是言语间歪打正着了,哪知慕容瑾则是实打实地想戳戳他的痛处。她实在是看不惯如此懦弱的男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面对这样的皇帝真不知先皇是如何放心将天下交于他的?
李林便出来打了圆场说:“咳,这真是兄妹情深!依老奴之见,公主倒不如留在宫中住些日子更好。先皇曾赐芙蓉殿予公主,老奴可是吩咐人日日打扫,纤尘不染。老奴总是想着公主何时要过来小住几日。”
“多谢李大人挂念!若哪天陛下不要李大人伺候了,那李大人记得去找公主,公主定会收留你!”她调皮地冲慕容昀眨眨眼,慕容昀只是干涩地笑笑,并未言语。
二人说说笑笑,慕容昀说的最多也的无非就是要公主保重身体之类的话,只有张一鸣自始至终没有言语,他陪着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二人闲聊。只是偶尔抬眼观察慕容瑾的表情变化,以他对慕容瑾的了解,他知道她今天来皇宫绝不是闲来无事逛逛而已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