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点点头,道:“其实关于慕容昀是什么样的人,除了子风,我们三人应该都有各自的评判。我了解的慕容昀也许比你们知道的要更多些,不过他背着外人究竟干了多少有悖天理、人伦的事也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我认识到他的真面目是在他搬进京都不久,那日他带着一个随从逛街,跟一小贩发生了口角,结果被那小贩挖苦了几句,后来他撇下随从,独自暗中尾随小贩至他家附近。我当时本以为他只是心里气不过想看小贩家住哪里好带人过去出出气。可是我想错了,那夜,他杀了小贩一家八口,其中有四个是孩子,最小的孩子也才刚满月,是被他活活掐死的!我是第二天清早发现——也许是冥冥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吧,我很好奇他究竟想做什么,于是天刚蒙蒙亮我就跑到那小贩家附近,不想远远的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除了那个最小的孩子,其他人都是一刀毙命,干脆利落。从他进屋到离开,步伐稳健,没有一丝慌乱,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外人的脚印。杀完人后他还在现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离开。我之所说是他干的,是因为我在现场捡到了他的玉佩,玉佩挂绳的切口很整齐,应该是他在挥刀的时候不小心割断了绳子,掉在床上。为了说服我自己,我随即就进了宫,趁着他上早朝的机会潜进了他的房间,果真找到了他杀人用的那把短刀,刀上还带着血,和一身血衣放在一起锁进了一个箱子里。短刀跟小贩一家人身上的刀口完全吻合。从此,只要我在京都,便会留心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类似这样的事情,在这十年里,还有很多,只是每一次都是他一个人。回到皇宫,在众人眼里,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温顺木讷的太子……”
听着慕容瑾的讲述,三人都陷入沉思。就在这时,妙茱在门外道:“公主,金雕回来了。”
“进来!”
只见妙茱走了进来,手中正托着一只身披金羽的半大金雕,一岁有余。妙茱从它的腿上解下有个油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封书信。
慕容瑾打开信封匆匆一瞥,便递给了青冥,说:“师兄们,画舫的情况基本清楚了。画舫的老板是花玲珑,也就是花牡丹,她确实是二皇兄的人。也就是说二皇兄才是真正的船老板。这几年画舫打着游船之名到处走动,每到一处惯用的手段就是迅速吃定当地的富商巨贾,然后趁机大肆敛财;第二,利用美色诱惑当地的军政要员,然后再使用各种手段拿住这些人的把柄,不仅能获取各种情报还能威逼这些人为己所用。被花玲珑控制的人不计其数。再说花玲珑此人——此人本是北国临水人,出身小官宦人家。其父本是当地一小县令,先皇登基初年,花家被牵扯进了一桩叛国案中,据说是蒙冤入狱,但是在当时‘乱世重典’的情形之下,花家连申诉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发配边塞充军,在发配的路上父母和弟弟都意外身亡,她虽幸免于难,但是受不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便寻短见跳了崖,也许是命不该绝,她却侥幸活了下来,后来一路逃荒流落到了金陵。那时的二皇子还在金陵覆舟山拜师学艺,不知因何机缘便结识了花玲珑,将她留在了覆舟山,花玲珑的命运也因此被改变。对于花玲珑来说,二皇子除了是她的主子之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据说这花玲珑虽行事手段毒辣,但其心肠还不算歹毒,尤其是见不得女人被欺负——这怕是她的一大弱点了。”
“你有何打算?”青冥问。
“这样的女人,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对付了的,那不如就找个跟她一样的女人来人对付她吧。此人今夜也会来到这儿,我会再作安排。”
青冥叹了口气道:“端王的网张的有点太大了,恐怕他自己收起来也不那么容易吧,何况这手段又是那么不光彩,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师兄,如果这花玲珑能为我所用何如?”慕容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