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挂念!陛下,要不去书房坐会吧,这地方小,还是留给他们包饺子吧。一会多给陛下带上些。”
慕容昀点头应许,李林也放下手中的礼盒一同前往。李林守在书房外面,慕容瑾和慕容昀一起进了书房。
“这么晚了陛下来找臣妹定是有事,陛下请说——”慕容瑾开门见山地问道。
慕容昀干笑了一声,道:“既然朕的来意这么明显那朕也就不寒暄了。主要是关于两个人的事情——本来前些日子就该找你聊聊,可是一直国事缠身,抽不出空来,今夜,这些大臣们终于都阖家团圆了,也没空再缠着朕不放了。”
“是关于贤王和康王吗?”慕容瑾依旧单刀直入地问道。
“没错,能告诉皇兄,他二人的事跟你有关吗?”
“陛下觉得臣妹有什么能耐可以动的了这二人?不妨说来臣妹听听——”
“妹妹别生气,皇兄这也就是假设性地问问——自从贤王出事后,皇兄一直是焦灼不安,不知背后这只手的目标究竟是谁?也许他是想给朕一个下马威,才出此下策”
“除了臣妹可疑,陛下认为还有谁可疑?”
慕容昀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瑾,微微摇头,道:“谁都有可疑。必定这是皇位,有谁不想?”
“既然陛下把话说得如此通透,那臣妹今天也表个态:从小到大我跟几位兄长的关系相比普通人家来说更像是亲戚。五岁那年第一次与几位兄长见面,之后隔个一年半载的相互间远远地瞧上一眼,彼此心里算是都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若不是父皇母后去世后的这段时间我常在宫中走动,估计陛下也未必能说的清臣妹究竟长什么模样。由此可见,我与其他几位皇兄之间就更加陌生了,更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在药王谷这些年,臣妹愚钝也没学到什么本事,师傅能交给我的就是远离是非、保住性命这些大道理。臣妹只是一个目光短浅、胸无大志的女流之辈,连基本的生存之道都还没学会就被父皇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我怨过、恨过,也想过反抗,痛定思痛之后,我便试着搬进宫里住上些日子,住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屋子里,试着去感受着他们的所思所想,如今,我的心情也渐渐地平复下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又何必在乎那么多,是是非非、功名利禄与我何干?如果陛下允许的情况下,我只想在这听风阁里平平淡淡地过完余生。
贤王是在军营里失踪的,臣妹也想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必定也是同一个父亲的兄长;康王——这十来年康王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臣妹刚进宫时曾想去看望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屋里的宫女究竟把我当成谁了,居然群起围殴我——这叫什么事,想想都丢人!”说道此处,慕容瑾自嘲地笑笑,继续道:“我承认当时我的情绪也十分糟糕,同时也为了自卫,我没有阻止那场互殴,最后导致康王身边死了几个宫女。这件事当时也跟廷尉司的人一一交代过。此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担心康王会找我算账。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去了——我心里很是内疚,即使面对卫太妃时我也很内疚。康王去世那晚,卫太妃昏过去好几次,我留在那帮着守夜,也是想弥补一下我对他们母子二人的愧疚——人都去了,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几位兄长是瑾儿在这世上仅有的几个亲人,血浓于水,瑾儿只盼望着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