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话说的倒还像人话,我爱听!这还是当哥哥的人,我看呐,这饭都白吃了——吃人饭,却不会说人话!”白芷故意冲着青龙,略带挑衅地说道。
“你——”青龙咬牙切齿地向前跨了半步,又想去跟白芷理论,却被偃月给挡了回去。
“别你、你、你的,你什么啊?一点规矩都没有!我是来传我家公主口谕,叫你们二位进去——听清楚了,偃月、青龙,就你们两人,其他闲杂人等都给老娘滚远点!妙茱、妙菡,关门!若是有猫儿狗儿不懂规矩的,乱棍打死!都给老娘听好,今儿是个黄道吉日,老娘趁机也给华阳殿立个规矩:从今往后,非请勿入,否则格杀勿论!”
青龙剑眉倒竖,怒发冲冠。在皇宫这些年他青龙可都是横着走过来的,除了他的主子,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何况还是一个没有品阶的宫女竟然在他面前这般大放厥词!几欲冲向前去想给白芷一个巴掌,却都被偃月给挡住了,偃月紧扣他的胳膊,使了个颜色示意他稍安勿躁,拉着他跟在白芷后面往里走。大门在他们两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书房里灯火通明,从金承宇胸前拔了出来箭头正血肉模糊地搁在盆里,地上散落一堆带血的布。金承宇半卧在床上,苍白脸上不断往外冒着汗珠,慕容瑾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道,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白芷推门进来,轻声道:“公主,他们来了。”
慕容瑾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也没看到似得,依旧面无表情地为金承宇包扎着。
看着眼前的场景,青龙、偃月瞬间惊呆了,虽然他们心中早就认定那个受了伤的人一定跟华阳殿有关系,但是看到金承宇就这么明目张胆在躺在二人眼前时,还是十分惊讶!但是他们必定是看惯生死的杀手,片刻之后便缓过神来,只听“噌”地一声,青龙已拔出腰间的短刀,杀气冲天,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慢——”慕容瑾说道,这“慢”字冰冷而悠长,充满了不可违抗的霸气。只见她轻轻地将金承宇的衣衫扣子一粒一粒地扣了起来,然后将他的身后的枕头抽掉一个,再把他的身子缓缓地放平,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春天端过一盆清水,慕容瑾把手放进清水里,将手上血迹一点点地洗去。
“我等奉皇后之命,捉拿杀害左大人的凶手!”青龙还是没能沉住气,又往前跨了一步,趾高气昂地宣示着,偃月仍旧待在原地没动。
慕容瑾接过采薇递过来的手绢,不紧不慢地擦着手,悠悠地说道:“凶手?青龙大人是说这儿有凶手?是谁?”
“谁受了伤谁就是凶手!”
“哦——大皇子受伤了,你也看见了,是弩箭伤,你的意思是说大皇子是凶手?”
“没错,此人就是大皇子——国法如山,杀人偿命!不能因为他是大皇子我们就包庇纵容!”青龙说的狠劲十足,一股胜利的喜悦洋溢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