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黑衣,三十上下的年纪,面孔却生的很,但是出手极其利索、狠辣,一时倒也看不出是什么路子。只见他警觉地又四下里看看,然后迅速地将左大人浑身上下仔细地搜了个遍,甚至连贴身衣物也不放过。但是还是一无所获,当他正想再搜一遍的时候,却听见门口传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女人的哭泣声,看来是左府的家眷来了。此人只好败兴收手,悻悻地看了尸体几眼,一咬牙翻窗逃走。
“追!”慕容瑾道。
两人施展轻功,紧随其后。一路跟过去,一直跟到此人进了长宁宫。“果然跟这个老妖婆有关系。”慕容瑾道。
慕容瑾和白芷又沿着原路返回到了太医院,左大人的尸体已经被家人装进了棺椁准备抬回家。一众家眷早已哭的天昏地暗。
“公主,这就难办了——”白芷道。
“死者为大!既然已经入了棺就让他安息吧,不管如何也不能对尸体不敬,何况是左大人这样正直的官。左大人掌管廷尉司多年,上上下下都对他赞赏有加。我想他在为人处世上也绝不是个含糊之人,除了有其过人的智慧,也一定是个懂得留有余地的人。既然他告诉了金承宇那个东西很重要,而且跟皇后有关,应该不会那么草率地、轻易地拿出来。一直以来,金承宇在宫中的一言一行都有人暗中监视,这一点左大人应该清楚,因此我判断左大人很可能没有把那个东西放在身上,应该在他家里或者藏在别的什么地方,因为至少刚才那个人翻了个便也什么都没找到——如果我猜错了,那就随他去吧,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此路不通总会有其他路可走的,我们回去。”
慕容瑾连夜将刚才看见的那个张面孔勾勒出来,只待明天早上让承宇辨认一下此人的身份。
天一亮,慕容瑾就拿着画像过来了。春天不明就里,眉开眼笑地说:“皇妃这么早就来看望大皇子?劳烦皇妃惦记,大皇子一切安好!只是还没醒呢。”
慕容瑾没搭理他,径直走到了承宇的床前。这一夜金承宇未敢睡得很沉,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只怕沉睡后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听见春天跟慕容瑾打招呼,他就睁开了眼,他也以为慕容瑾这么早是来看他的,不禁心中窃喜,脸上不自觉地也荡漾出一层笑容。
慕容瑾并未有注意到金承宇的变化,只当他气色好转而已。但是仍旧没忘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试试有没有烧,虽然是这么不经意的举动,但那股难以名状的幸福又瞬间填满了金承宇的心。慕容瑾便展开画纸,凑到他面前,问道:“认识此人吗?”
金承宇有些不解地看着慕容瑾,说:“认识,左大人的一个属下,叫查凉。因为伸手不错,左大人每每外出都喜欢带着他,一来因为此人有几分脑子,二是危急关头还可以当个保镖。跟在左大人身边大概有七八年了,照道理左大人应该是能信得过他。发生了什么事?”
“若猜的不错就是他出卖了张大人!”慕容瑾又转过头跟春天说:“你们赶紧准备一下,不出所料一会就有贵客光临!”
春天一脸懵地站在那儿看着慕容瑾,正想问慕容瑾哪位贵客光临,却见采薇等人端着药罐、药碗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