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虽然心里很慌,也只好应道:“好——好——这就去。”
金承宇忐忑地走到了慕容瑾的面前,尽管在来之前他已经详细问过春天所看到的一切,可是当他看见慕容瑾那苍白的面容时,心忍不住地又抽搐着疼起来。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自私,他没有勇气去迎接她的目光,他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又或者是该说些什么,也许什么都是多余的。他杵在她的面前,许久,才说了句:“对不起——”
慕容瑾凝视他片刻,冷笑一声,说:“昨天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但是我不希望有下次!我之所以叫你来是有事要说。在说之前,我要你先去看一个人——妙菡,带他进去!”
金承宇顺从地跟在妙菡后面进了侧边卧房。进门第一眼便看见了床上躺着的是采薇,白芷正守在床边给她喂药。虽看不见采薇伤在哪里,但看她的情形,伤的很重。金承宇转身回来,一声不响地坐在了慕容瑾的对面。
慕容瑾问:“看见了吗?采薇受了重伤,是刀伤!重伤五处,轻伤无数。我们是在距离城外大约二十里的官道上被伏击的,伏击我们的人有二三十个。我和采薇是从东面下的山,在山脚的村子里花了高价买到了一辆马车。在官道的岔路口,我是眼看着你和二皇子的车一前一后过去,而那些要杀我们的人却是在等你们走远了才动的手。因此可以推断出这伙人就是冲着我来的,并且知道我是与你们分开走的——至少是知道与二皇子分开走的。”
当听到慕容瑾后面的话时,金承宇不禁露出惊讶之色,问:“你是说你们从东边下的山?可是承颐说你是从南边下的,白芷出去找你们的时候他也还一再跟白芷交代这个路线,他说是守陵的告诉他的。承颐半路又回去找过你们,据他说他也是顺着南边找到山脚也没找到,看他的样子绝不像在撒谎。”
“他要是没有撒谎那就是守陵人故意给他指错了方向——这一点刚才白芷也跟我提过。”
金承宇问:“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目前还不知。当时的情形我和采薇再坚持战下去性命都会交代在那,后来,我带着采薇躲到一棵大树上才逃过一劫。还好夜黑雨大。不过那群人的行事倒是有些奇怪,见找了很久找不到我们,看看自己的人也死伤大半,他们索性也不再坚持,而是把那些死了的同伴一个个都背走了。”
“那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也不是,你看看这个——”慕容瑾摊开手掌,一枚紫金铃铛躺在她的手心,金承宇不明所以,慕容瑾继续道:“我听出他们每个人手腕都有这么一对铃铛,因此我在逃走之前从其中一人手腕上削下了一对。看质地跟工艺,这铃铛并不属于普通的工艺品,也许是什么组织的标志。因此,我叫你来是要你动用你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这铃铛的下落——我手里有两只,一只给了我的人,这一只给你!我需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答复!”慕容瑾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把紫金铃铛放在金承宇的面前,目光冰冷地盯着他的双眼,等待着他的答复。
“我一定给你一个答案!还有——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多谢大皇子关心,我很好!妙菡,送客!”
不等妙菡过来,金承宇便站起身往外走去。此时此景,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尽管金承宇的心里有千万句道歉的话、关心的话,都只能埋在心底。只有全力找出这枚铃铛的下落,也许才能减轻一丝他心中的愧疚与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