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天,钟素娥时刻都在准备着。随着她的一声令下,数以百计的侍卫瞬间将金承宇等人包围在中间。刹那间,杀声四起,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天上的乌云早已裂成无数的碎片,阳光从那裂缝中钻了出来,空气中泛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恐慌。宫外的喊杀声渐渐地弱了下去,宫内的拼杀声却愈来愈烈。渐渐地,金承宇带着众人只有节节后退的招架之力了,每个人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突然,一支鸣镝从空中划过,那嘹亮、清脆的声音瞬间盖过那震耳欲聋的嘶喊声,就在人们怔立的瞬间,那支鸣镝不偏不倚,落在钟素娥的跟前,贴着她的两脚之间,箭镞硬生生地没入地上的石头中。钟素娥下意识地一声尖叫,跌倒在地上,承颐、承哲也惊慌地叫了她一声。
在鸣镝落地的那一瞬间,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也跃到近前,后生一身简单朴素的山民装扮,但是却丝毫掩盖不了他眉宇间的那股英豪气概。众人不解地看着后生,并不知晓其来路,但是,当金承宇的目光落在后生手里握着的那把紫檀弓箭上时,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暗道:原来是他!没错,此人正是“小李广孟旸”,几月前也正是他带人将金承宇从敌人的手中救了出来的。
原来这一切真的如金承颐之前说的那样,他能活着从宁州回来果真一切都是慕容瑾事先安排好的。金承宇正暗自思忖着,却见一个一身月白衫裙的女子也跟着从半空中款款落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落下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瑾,她落在钟素娥的正前方,手中握着一柄未出鞘的短刀,她看着钟素娥,微微笑着,道:“皇后娘娘,该罢手了——”
钟素娥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脸阴鸷,目光凶狠地盯着慕容瑾,冷笑道:“罢手?你休想!我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杀!给我杀了她!一个不留!”她疯狂地舞动着双臂,歇斯底里地吼着:“我钟家死士们,战死才是你们的荣耀!宁战死,也不可苟且偷生!”
重然诺,轻生死,这是每个死士信奉的信条,何况他们的主子还是当今的皇后,主子不说放下他们绝不会放下高举的武器,直到倒下去为止。随着钟素娥的一声令下,无数个死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慕容瑾攻了过来,只见慕容瑾脚尖点地,借力往后倒飞数丈,跳出人群,与此同时,一道赤色光影从她的掌心飞出,那光影像赤练,像火凤,若有若无,似真似幻。当那道赤色光影再回到慕容瑾的手中时,人们才看清楚,那是一把长约一尺通体赤红的短刀。就在刀落到慕容瑾手中的那一刻,人们才看到最先围攻上来的那些人已纷纷倒在了地上,鲜血正从他们的喉间汩汩地往外流着。
鸿鸣刀!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就连金承宇也惊呆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鸿鸣刀!原来天下真的有“鸿鸣”!刀随人心,刀人合一,原来传说都是真的!
慕容瑾对着又一波欲进攻的死士喝道:“慢!诸位英雄,这些年钟家是养活了你们不假,但是你们扪心自问,钟家让你们做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合乎人间道义的?你们都是有父有母之人,也是有血有肉之人,我本意不想要了你们的命,因为我宁愿相信你们都还有一丝善念,能分得清是非曲直。悬崖勒马,为时不晚!”说着,她冷眼看着钟素娥道:“钟素娥,他们为你钟家卖命这么多年,你就这么不顾他们的死活?就是养条狗,时间久了也有感情,你这么狠毒、冷血的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