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宫中的早晨则充满了异样的味道,金承宇隔着老远似乎就闻到了。那些往日里貌似老实、安稳的官员今天早上似乎都换了一副模样,心中似乎都揣着一股难以压制的窃喜仿佛随时都要喷发出来,朝堂中的气氛似乎也比往日愉快了许多,就连金承宇也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出慕容瑾所料,待金承宇刚刚坐定,假白银的奏折如****地扑面而来,所有上奏之人无一例外地言辞激烈、咄咄逼人,看样子,今日皇帝若不能给个决断,他们绝不会罢休的!
金承宇稳稳地端坐龙椅上,静静地倾听着这堂下一拨又一拨精彩的陈述。待众人终于才尽词穷之时,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众卿家能将国计民生之事如此挂在心间,实在令朕为之动容,也是我南越之幸!众卿所奏之事,朕也早已知晓,也已派人去查明真相,定会给天下一个交代,也给众卿一个交代!在此,朕也承诺众卿,三日内定会平息此事!同时,对于参与、鼓吹、造谣之人,朕也绝不姑息!朕也要让那些别有用心、妄图霍乱朝政的人明白一件事情,敢拿我南越百姓的生死来做文章的人,他离死——不远了!”
金承宇的回答不亚于一阵闷雷从人们的心头滚过,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胸腔里的那股沸腾的热血也在瞬间冷却了,恍惚间,大殿里的空气也骤然间变得有些阴冷。
陈堂主不负所托,在天亮之前总共拿到了十二张令牌和面具。而柳如烟那边也传来消息,盘点了南越境内的所有堂口库银,勉勉强强也只能兑换除京城以外的一半地方假白银。尽管如此,慕容瑾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一半,暗自道:撑过今晚,只要撑过今晚就该雨后天晴了!
酉时过半,东海岸边的渡口处准时停了一艘大船,船上挂着白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极乐赌坊”四个大字,看其行笔风格,慕容瑾更加确信了金承颐就是那个极乐公子!慕容瑾以及随行的女人一律男装打扮,借着夜色和面具,倒也没有人起疑。随船的是六个大汉,带着同样的鬼头面具,他们除了逐一核对令牌外,倒也不多问。
这一船,连同慕容瑾一行在内,一共载了二十名赌客。
约莫两、三个时辰,船才靠了岸。众人在六名大汉的带领下,顺利到达极乐赌坊。见客人到来,一群身着异服,脚踩木屐的女人们挪动着奇怪的碎步朝他们迎来,她们一个个画着艳丽的浓妆,浓的令人看不见她们真实的模样。
“东瀛女人!”赌客中有见多识广的人惊呼了一声。不错,她们就是东瀛女人,慕容瑾不禁暗自赞叹起金承颐的神通广大。
其实岛上除了他们这一船二十人以外,还有其他赌客,看样子他们已经是最后一批赌客了,因为此时赌坊里的人,早已玩的热火朝天了。
按照事先的计划行事,他们十二人各自寻找机会分散于各处,将岛上灯笼里的蜡烛换成他们带来的蜡烛。差不多都已妥当,众人便流连与各个赌桌前,假装参谋、寻找机会,其实是为了消磨时间,只待这座楼里的人们一个个地倒下。
一刻钟,两刻钟,楼里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了下去,再后来,整座岛都安静了下来,除了岛上的风声外,再也听不见一点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