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珊瑚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闯进了华阳殿,一进门,不由分说地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对着慕容瑾就是三个响头,接着声泪俱下道:“求皇后娘娘救珊瑚一命!娘娘,珊瑚知错了,珊瑚不该串通钟素娥陷害皇后!更不该痴心妄想嫁给陛下!那日陛下的马惊了也是珊瑚串通马倌给马下了药;后来皇后在御书房见到珊瑚睡在陛下床上一幕也是假的,是珊瑚趁陛下不注意在茶水中放了药,然后才把自己脱光了躺在陛下身边,然后故意让皇后看到的。皇后,求您了,救救我!救救我!珊瑚发誓,今生愿意做牛做马伺候皇后,或者,我还可以去皇陵为两位未出世的小皇子守陵,以此来赎我犯下的罪孽——”
听到这里,慕容瑾突然莫名地呕吐了起来,而且脸色顿时煞白。
妙茱看到主子吐成那样,忍不住骂了起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不快走!胡说八道什么?滚!公主都被你的臭味熏吐了,你还想怎样?”妙茱是个聪明人,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主子的心思。不过妙茱说的一点没错,自从珊瑚进来,这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忍不住用手捂着鼻子,面目狰狞,那股恶臭味令人窒息。
珊瑚赶忙辩解道:“妙茱妹妹,莫不是皇后有喜了?你看看大家都没吐——”
众人被说的哭笑不得,不过金承宇还是心头一惊,扶着慕容瑾的手臂不自觉地从腰往她肚子上滑去,慕容瑾冷眼瞪了他一下,推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走开去。不一会又回来了,走到珊瑚对面,坐了下来。慢悠悠地说:“怎么称呼你好呢?该叫你珊瑚姑娘还是叫你珊瑚贵妃呢?”
“皇后娘娘恕罪,贱婢珊瑚不懂事,被常家利用了!珊瑚就是一个奴婢,是个永远衷心于陛下、皇后的奴婢!”
妙菡“噗嗤”一声笑了,戏虐道:“你还真能扯!估计咱北国京都城里那扯面大师傅都扯不过你!”
慕容瑾继续问:“在哪中的毒?怎么中的毒?”
珊瑚用力地摇着头,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最终也没转出什么结果来,只是瞪着两只眼睛,哀求地看着慕容瑾。
“珊瑚,不要跪在这里了,不是我不救你,是我救不了你!珊瑚,你相信报应吗?”慕容瑾说着,向前探了探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我信!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干过的好事或坏事,总会或早或晚地报应回来,即使现世没有,来世也会报应的!只是你的报应来的比较及时!你今天实在是不该来求我的!还记得那天在校场上我对你说的话吗?在你面前,我不是皇后,也不是公主,我是青鸾——药王谷的青鸾!在你带领钟家、常家的死士围攻药王谷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你的毒非药王谷人不可解?你刚才是怎么说自己的?是说自己没脑子对吗?我看你还真是没脑子!我要是你,宁愿死也不会求敌人来救你——我就是你的敌人!我不是郎中,我不会救死扶伤,更不会以德报怨!我只是个喜欢征战杀伐的人,我的处世之道是有仇必报!
更何况,杀子、杀兄、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若救你,天理不容!”
屋子里顿时一片沉寂,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