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伺候陛下……
哪怕未经人事,君祁雪自然也懂得了太皇太后的意思。
这可是佛寺啊,如此圣洁之地,却要行那……那男女伦敦之事。
她心中惶惶,贝齿死死咬合,面色竟有几分凄凉惨白,当然,她头垂得很低,并无人发现其异样。
原来,她从君氏旁支的底末端,一路攀附而上,抱住了太皇太后这根浮木,可未想到,十年陪伴服侍,太皇太后仍是只将她,当个随意摆弄的物件儿罢了。
君祁雪,你真可怜。
她至今都能想起,那日太皇太后戏言说要替她说亲时,问她可有中意之人。
那时候的她多天真啊,居然以为太皇太后是真心要许她婚嫁之事,满是少女娇羞的说了一句,“雪儿……雪儿心悦昭王殿下。”
话音刚落,她满心欢喜地仰望尊座,却见太皇太后嘴角的笑意瞬间多了几分冰冷的味道。
其中,彻骨的嘲讽意味宛如一柄利刃,直插君祁雪的柔软的心房,鲜血淋漓。
那笑容仿佛是在说,像她这般卑贱的宛如微尘的女子,怎么敢肖想,大梁最尊贵的皇子。
她配吗?
她从来肖想过殿下的正妃之位,她只是想,想有个名份,哪怕只是最末等的侍妾也好,她只想,光明正大的陪伴在殿下身旁。
可如今,都成了奢望。
连帝王都不敢违抗太皇太后的意思,更何况背后无所依仗的她呢?
而且,她绝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悲伤,她必须笑。
笑得粲然勾魂,借此,博得帝王垂怜,帮助君氏麻痹帝王。
“陛下,天色已晚,太皇太后早已命僧人备好了厢房,还请陛下,随臣妾来。”她盈盈起身,袅娜娉婷地踏步,推开了静室轻阖的门扉。
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玉颈,眼尾含着三分媚态,道一句,“陛下,请。”
帝王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底深晦如墨,从这个角度看,她的眉眼,同顾影阑愈发相似了。
但他很清醒,因为我萤火与明月的光芒,一目了然。
“那朕便,拜别皇祖母了。”帝王大步离开,未曾理会他身后一路小跑着,企图追上他的君祁雪。
“陛下,陛下,等等臣妾……”她微有些气喘,胸脯那处鼓涨涨的,面色含羞,娇怯不止。
世间男子,太抵都不会抗拒这样一个美人儿的投怀送抱吧?
可惜,她碰上的,是宫宸域这个狗男人。
“陛下,就是此处了。”君祁雪天生拥有一把好嗓子,她也清楚,这是自己的优势,因此,一句简单的陛下,硬是被她喊出了百转千回,叫人心酥不已的效果。
宫宸域却仿若未闻,径直越过她,推开了厢房的大门,一入门,却闻得一股子奇异的香味。
糟了!
他忙屏息凝气,却还是吸入了一丝,而这一丝诱人的香气,沁入心肺,便如一团烈火,在他腹下烧灼着。
令他燥热难言。
作为一个男人,如何不知这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