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已决意明日早早出庄,趁守门庄仆换班时候混出去,所以今晚才早早入睡,养精蓄锐,明日也好赶路,却不想遭了瞳怪和歌浅的事。
看这时辰,估摸已近二更,花四这样晚找她去,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什么于她有益的事。
院外的喜莲一听,似乎是急了,焦急叫了一声:“三主!”
花三见院门那灯笼的光圈晃动,往前倾来,下一刻便有一个人急急探了身进来,往她所在的屋脊兽阵这处行来。
花三在见着人刚过院门的时候便已将歌浅的头从手上一扔,再用脚拨到一旁,叫那只铜浇的天马遮挡好。歌浅的头遭跌在地,又遭花三踢得几个翻滚,不禁失声痛叫“哎呀”了几声。
花四院里的喜莲已疾行进来了几步,听得声响,左右看了花三与徐仙二人,看着都不像是二人方才发出的,又觉得院里氛围有些异样,几头青铜做的不知道什么动物之间总有风旋不停,带得花三一身单衣飘飘荡荡的,并且这院里竟只有那几头铜兽那儿有风,又阴又冷的样子。便踌躇了一下,停在了那处,问花三:“三主院里……可还有别的人?”
花三有意低头,看一眼天马座下咬着下唇的歌浅的头,头发凌乱,双颊皆是刮擦伤痕,额头还有三两块青紫,觉得歌浅可怜又觉得歌浅好笑,与喜莲道:“确是有位客人。”
喜莲犹疑起来,支吾道:“那……那三主……与这位客人是不是有事要相商……”
花三笑一笑,道:“我与这位客人确实有一些要紧的事。喜莲姑娘,夜深露重,四主有事找花三,也不必急在这一晚。你先回去吧,与四主禀告一声,明日早间我过去,若是四主赏面,我与她吃一顿早饭。”
喜莲面上一僵,用力摇头否决,着急道:“三主,等不得,四主的是要紧的事情。”
花三看她那慌乱模样,突然起了兴趣,想花四总在院中,能出个什么事?便问喜莲道:“你说说看,四主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她先听着,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引她出去的一个计谋,她大可三言两语打发她走,再去寻歌浅的身子。这眼下,也没有比将歌浅的头缝回去好看看歌浅是不是能活这件事情,更叫她觉得重要更叫她感兴趣的事情了,再则她对歌浅有愧,若她当日说话谨慎些,歌浅也不会去杀人割头,招招摇摇拽着三个人头穿庄而过,后头的这些事情便也都没有了。
面上笑着看那喜莲,心里却这么盘算了一阵。
那喜莲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她,先是紧紧皱眉,再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的花三一脸疑惑。
见喜莲不说话,花三一时也没了什么耐性,心里索性狠毒了一番,想这姑娘若是打发不走,一刀杀了便是。
这样想的时候,看着喜莲突然面色一白,神色大惊,似是遇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花三正丈二摸不着头脑,喜莲却先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惶惶道:“请三主留喜莲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