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冷调的房间内,李遥川在床上睁开双眼。
厚重的窗帘唰的一下被打开,晨光带着惬意的温度扑面而来。
他站在窗前,眉眼间染上同样的暖意,望着远处喃喃道。
“是你啊。”
……
沈庭舒昨晚和沈怀清谈到深夜,但强大的生物钟阻止了难得想要赖床的心理。此时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听着匀速且有磁性的英文朗读,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她的阳台正对着草坪,老爷子和老太太正在晨练,将她这幅困倦的模样尽收眼底。
老太太撇了撇嘴,小声不满道:“现在的年轻人还没我这个老太婆勤快,懒就懒吧,连装模作样都不会。”
老爷子松沉右肩,收肘缠手,一个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老太太嗫喏几秒,还是闭上了嘴。
这些天她将沈庭舒与家中众人相处的场景看在眼里。不说偏心眼的沈家父子俩,就连老头子都时常将她挂在嘴边。家里的佣人也很喜欢这个小小姐,照顾得精心。
老太太看过那次晚餐的温馨画面,其实已经开始慢慢改观。但比起受尽宠爱的沈庭舒,她还是更加担心不在自己身边的苏饶。一想到那孩子离家的原因,难免会对沈庭舒心存意见。
即使她承认苏饶有错,但说她偏心也好,不明事理也罢,短时间内依然很难与沈庭舒保持正常的祖孙关系。
好在沈庭舒也并不在意她的想法。
今天沈怀清不去公司,和她同路。
沈庭舒难得没有与Albert进行日常口语练习。沈怀清从容一笑,大手抚上她的后脑,轻轻拍了拍。
“小孩子别想那么多,一切有爸爸呢,放心。”
昨晚她将自己的发现尽数告知,沈怀清听后面上不显,但沈庭舒看得出来他眸中隐忍的愤怒。
她终于从沈怀清口中得知方家过去的所作所为,联想到最近的情况,忍不住暗骂一声。
做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境界。
……
到教室后,沈庭舒缓了缓情绪,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专心投入学习中。
能帮得上忙的她会拼尽自己的全力,但自己的最大目标也不能落下。
临近上课,教室里一阵骚动。
陶姜转过身来敲了敲沈庭舒的桌子,下巴一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诶!你哥要回来了!”
沈庭舒:?
陶姜啧了一声,撩开挡住视线的长发,语气不满:“沈慕和啊!你忘了?天呐沈庭舒你不是吧——还是不是一家人啊。”
沈庭舒顿时有点窘迫,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自打她回到沈家,便一直没有见过沈怀晏几人。当初沈慕时给他介绍家中情况时,只说他们都因为各自的事情待在各地,没来得及赶回来。
那时她初来乍到,对此只觉得松一口气,没有放在心上。
但现在被陶姜点破,她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嗽了一声,默默挽尊。
“我在做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陶姜撇撇嘴:“哎呀,学霸果然和我们这群学渣不一样啊,三句离不开学习。”她语调夸张,像是在唱戏一般吊着花腔,“罢辽,我还是和我的菲菲双宿双栖吧啊啊啊——”
“能不能别吵了!你不学习还有别人想学!”
凌诺刺耳的声音在教室里炸开,四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