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赛后采访,岑意回到选手休息室拿行李。
大家都去搬宿舍了。想想一百个男孩子挤在楼层里上蹿下跳的混乱场面,他决定还是稍微等等。像夏语冰说的那样,他一共也就两间宿舍可选。早去晚去,这间还是那间都没太大差别。
他没带很多行李,因为听说节目组会给练习生们发统一的训练服。箱子里带的除了电脑用来编曲,其它就是些平时喜欢吃的零食之类。
这会儿自己待着,本来想从箱子里把电脑拿出来打发时间。没想到坐下刚两分钟就有人来敲门。
祁燃的休息室离得不远,采访完回来看见他就过来串门,手上也拖了个行李箱,“我也是今天刚来的,待会儿直接去宿舍。”
“刚刚没来得及问你。”
祁燃说,“你的眼睛还好吧?”
场外的练习生们离太远,只以为岑意是在歌曲里投入了感情才会掉眼泪。他在候场区看得更清楚,这弟弟哭得那么汹涌是非自控的。
再跟歌曲里提到眼睛不好的独白联系起来,就有点让人担心。
岑意感受到他的细腻和善意,迷弟滤镜又多了一层,乖巧地点点头,“没事的,等会儿去宿舍睡觉,休息几个小时就好了。”
“没事就好。”祁燃看着他感慨,“你看起来像是很少离开家的样子。”
“嗯,这次是第一次。”
没聊多久,选管组的姐姐过来提醒他们,尽快到宿舍去安顿。
岑意看看身边的哥哥,突然想到什么,露出拘谨的表情。抬手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明显是意所企图,“他们说,A班只有两间宿舍。那我们……”
祁燃自然领会到这点小心思,笑着接话,“那我们可以住一间啊。”
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哥哥。
岑意觉得行李箱里的零食必须分给他一半。
这一季分宿舍按的是班级,不论性征。选手们住的是混寝。
大家同样性别,集体生活基本没什么阻碍,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omega发情期的问题。
虽然节目组提供了不限次的抑制剂供有需要的选手取用,但大家还是都会自觉避嫌,基本都选择跟同性征的小伙伴住一起。
练习生们自己协调分宿舍,沟通过程也是录制内容之一。实在凑不到同性征的宿舍,还有不受发情期影响的beta可以当金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最后定好宿舍,各自的名字写好贴在门口的住宿人员表上,并没有出现alpha和omega住一间屋子的情况。
——虽然节目组设置混寝的本意就是想看到这种可以用来提升收视率的戏剧性场面。
一门心思追逐梦想的孩子心性总是更纯粹些。被选进来的练习生们都想好好表现出人头地,但精力都放在怎么搞好舞台上。在这种地方花心思博取眼球的很少。
岑意混入其中只一天,便已经深以为然。
大家都这么棒。难怪他见一个爱一个。
他跟祁燃到宿舍楼时,分给A班的两间屋子都没住满。一间住了两个人,一间住了三个人。
已经有了一起住的约定,他们选的是差两人的那间。进去时另外两人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已经在桌上的成员表上写了名字。
岑意和祁燃先在成员表上登记姓名。这间宿舍的四个人都是omega,他很感兴趣的两个A班的rapper都是alpha,住在隔壁。
成员表上的两个名字他都只有大概的印象。记得也是跳舞很厉害的两个人。
好像就是除了他大家都很会跳。
宿舍里只有赵星行一个人,正坐在床上玩手机。见两人姗姗来迟,他率先起身打招呼自我介绍。笑起来俊朗阳光,“易池出去打电话了,很快回来。你们快拾掇行李,选管待会儿就要来收东西了。”
岑意接收到新词汇,“什么是收东西?”
话音刚落,宿舍门就被敲响。选管组拖着带轮子的塑料箱过来,现场讲解,“大家都自觉一点。各自把非生活必需品放进来。”
“……”
岑意又疑惑了,“什么是非生活必需品?”
“就是除了那些离开你就活不了的东西以外,所有非必须的零碎物品。”
见他什么都不懂,选管当场指挥,“把你的箱子打开,我给看看。其他人也过来看着,给你们打个样。”
听见选管组的动静,隔壁甚至于对面宿舍都围过来站在门口探头围观。
岑意老老实实地打开了箱子,看着选管把他占了半箱的零食一把一把地捧起来,哗哗啦啦全部放到她拉来的空箱里。
“……”
一包都没有给他留!
过分。
“还有通讯设备,全部上交。”
选管说,“手机和电脑都放进来。等到节目结束之后会还给你。”
岑意抱着手机疯狂摇头,誓死捍卫,“不行的姐姐你相信我,离了它我活不了。”
选管组的姐姐见多了世面,冷酷无情地拒绝,“放进来。”
“……”
赵星行叹了口气,迷之熟练地配合,捧起自己箱子里的零食哗啦啦倒给选管,又交出手机。
“……”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岑意撒娇失败还惨遭舍友背叛,不情不愿地跟着把电脑和手机交了出去。
这时候门口响起一道冷淡的嗓音:“借过。”
室内几人同时望去。围观的人群散开,易池走进宿舍,看看选管,自觉把手机递了过去。
祁燃也不得不照做。他们两个后来,行李都一眼就能望个遍。选管看了眼已经半满的塑料箱,走到赵星行床边老练地伸手按了按。
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语气,“枕头底下。”
赵星行哭丧着脸摸出两包q/q糖交了出去。
“……”
岑意发现自己从参加这个节目以后,无时无刻不在长见识。
怎么会连这种地方都可以藏吃的?
怎么连这种地方藏吃的都会被找到!
看到第一间遭遇搜查与掠夺的宿舍情状,门外围观的练习生们一哄而散,纷纷回宿舍去想方设法地藏自己不想上交的“非生活必需品了”。
赵星行惆怅地坐在自己的下铺床头,“怎么这一季查得这么严……以前明明都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偷吃的。”
祁燃把箱子里翻乱的衣服拿出来整理好,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