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江几乎是把车踩得要散架了:一路上超速行驶,多次与其它车辆发生剐蹭,幸好这辆德系车十分皮实,任凭他怎么折腾,一直坚持开到市里最好的医院门口才熄火。
他脑子一片混乱,只催着医生护士快救朱小姐,直到刘警长出现在他面前,掏出一副亮闪闪的手铐向他眼前晃了晃,启江才意识到事情已经十分严重了。
“再问你一遍,你是谁?!”刘警长入行二十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小年轻敢不配合问话。
启江想起父亲常常教育自己的一句话:“做人要低调。”于是他决定保持沉默,不给父亲丢脸。
刘警长见他不做声,就强行按住了他的胳膊,狠狠地命令道:“伸出手来,铐上!”
“你敢!”启江哪肯束手就擒,飞起一拳对着刘警长的下巴用力挥过去。刘警长给这拳打得眼前一阵眩晕,松开了他,启江趁机抢过手铐当武器,一口气冲到医院门诊楼外,傻眼了:该死,这医院都给警察包围了!几十支黑得发亮的枪口,如一只只不友好的眼睛,正带着威胁的神气盯着他。
他身上没枪。即使有,寡不敌众,子弹并不长眼睛。想着尚未脱离危险的朱小姐和生死未卜的三弟,他得活着,才有希望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他将手铐掷在脚边,看了一眼头顶的蓝天,深深吸口气,举起了手。
忍让并没有改善他的处境。几个警察从他身后偷袭,启江感到后脑勺上狠狠地挨了一下,一股带着腥味的热血顺着他的脖子喷在洁白的衬衣领子上。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被经验丰富的刘警长拷上手铐,塞进一个黑色的大布袋里拖走了。刘警长顺便叫人拖走了那辆熄火的车。
他头上的血糊住了头发和大半边脸,扯破的衣服处露出道道伤痕,鞋子给人趴掉了,看起来和抓进警察局的其他犯人没有多大区别。所以一向善于观察人的刘警长这回大意了,无知地把顾家二少爷当成普通小青年随意地残忍对待。他抬起脚来踢了几下启江的肚子,下了一道命令:“给我关起来!醒了再继续打,一直打到他招供为止!”
启江还没醒过来,就给两名狱警投入了一间阴森森的监狱。漆黑的牢房里,传来老鼠的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