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上的匕首哧的一声插进一块已被烧红的木炭,颤颤巍巍的又挪到虎丫的身边,炭火散发的热量瞬间将虎丫的头发凌乱的吹起,而她锁骨处的皮肤也在这热量的驱使下逐渐变红。
我又将她嘴里的那根木棍儿往里塞了塞,把心一横,娘的,横竖就是她了!我的一只手捏挤着伤口处血肉,另一只手端着匕首插着红炭便招呼在了虎丫的身上,山洞里伴随着两声极其惨烈的惨叫声,木炭和匕首一同落在地上。
虎丫随着她自己的惨叫声猛的睁开了眼,眼球似乎都要爆裂出来,但转瞬之间,她的脑袋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歪着垂在了胸前,我甚至看到了一个灵魂由她的体内飘了出去,只在我的石床上留下一具死尸。
而另一声惨叫是我自己发出的,哎,把木炭怼在她的伤口上时我是闭着眼睛的,事实上我根本看不得这样惊悚的画面,于是,木炭不仅仅烫了她的伤口,连带着我正在捏着她皮肉的手,左手几根手指瞬间肿的老高,水泡一大溜!
嘴里吸溜着气往手指头上吹,而眼睛却在观察虎丫,现在的我,甚至连摸摸她脉搏的勇气都没有,而她锁骨上的创口,现如今混着木炭灰黑色的渣滓,一片狼藉,但所幸的是,血止住了。
我忙鼓起所有的勇气去试探着摸她的颈动脉,还在跳,还在跳,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用清水简单的清理伤口,又用鱼骨钻出细孔配合着头发丝艰难的将狼藉的伤口缝合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直线,便壮着胆子又摸摸她的脖子......
人这种生物无愧于动物界的顶级存在,说真的,假如是我养的那些兔子,经过我这么一顿折腾,不死才怪,而虎丫,现如今的脉搏似乎跳得更加健硕,只是,这速度好像有点快。
把剩余的那些草药统统敷在了她的创口处,包上一块经过沸水煮过的布块儿,这才走出了洞外,心中感叹着这一台由蒙古大夫完成的专业“手术”。
平时一准儿候在洞口的蛋蛋此时应该在照顾着他的小奴隶,我看了看夜空下缓坡前停驻的那些大乌鸦,气就不打一处来,有心抄起鸟铳再干掉几只,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群大乌鸦今天连半声嘀鸣都没有,煞是安静,并且,我自己也觉得用鸟铳打它们纯属浪费火药,它们太多了,停在缓坡上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只,要知道,我的火药和铅弹现在的数量越来越少,得节约着过日子。
或者蛋蛋的弓箭如果在就好了,再或者,我明天给自己做一套弩机,据说那东西设计好些还能做成连发,只是这弩箭的箭尖儿比较麻烦,或者也可以学蛋蛋,用骨头磨成箭尖儿。
“骨头磨成箭尖儿?”,这个想法的出现,突然就把我拉回到傍晚蛋蛋闪入洞口时那飘逸的眼神上,我终于想起当时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出现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对,虎丫肩头的那一箭,那骨质箭尖儿我似乎见过,很像是蛋蛋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