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你不会,难道拿我做练手啊?!”
“反正是挨刺,会不会的来刺,都是一样疼。”弘历笑着将她翻转过去,开始勾画轮廓。
待真开刺,还是疼极了。叶瑟咬紧枕头,倔强地不肯出声。弘历见了心疼,“倒是喊出来啊,越憋越疼不知道么。”
叶瑟没好气地答:“你若还有些同情心,便快些刺完,何必说些有的没的呢。”
弘历转移她注意力:“那可不行,朕得多刺几针,多刺一会,你可难得有如此听人摆布的时候。”
好容易上完色,弘历拿手镜给她看了看。她见一枝殷红的腊梅,形状甚美,忽而觉得方才的苦痛是值得的,“从没刺过,怎会刺这么好呢。”
弘历想逗她,严肃道:“别动,还没刺完呢。你看你这后背疤痕少说有十几处吧,所以朕还要刺上十几朵,索性刺一棵梅树得了。”
叶瑟吓得紧,忙辩道:“疤痕不用,不用”,自己一把抓过衣衫披上。
方才挨刺过程中,全靠意志力撑着。如今不刺了,意志力也消失了,倒觉得疼了,她忽而眼眶含泪,心中无限委屈。
“哎哟,哎哟,又要下雨了”,说着拖拽她的手,“走,出去下,浇浇花。”叶瑟这才破涕为笑,一把甩开他的手。
“心里不平衡呗?”弘历说着自己扯掉寝衣,露出半边膀子,“你再给朕刺一个。我陪你。”
想起方才密密的疼痛,她真想拿过银针,在他背上乱戳一气。可当她的手抚过他坚实的后背,感受龙一样的脊梁,想起龙体金贵,她若在此处刺青,被太后或皇后知道了,还不得心疼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况且,即便她们不怪罪,她自己也舍不得。想到这里,她忽然羞红了脸,咯咯笑出声,“我连刺绣都不成,哪还能刺人啊,罢了,此仇不报,先记着。”
“别啊,我可不想亏欠你”,弘历坐起身,看她绛唇轻点,说话时总是轻轻颤抖着,仿佛永远有讲不完的故事。于是,他指了指肩头,“那你咬一口吧,重重的一口,给朕也咬出一朵花来。陪着你。”
叶瑟犹豫再三,迟迟不敢下口。弘历轻轻将她头摁在自己肩头,她才缓缓张嘴,咬了半天,也不见明显痕迹。
弘历忍住笑,装作厉声责问:“能不能狠狠来一口,满嘴血那种。你这样咬人,是在撩拨你知道吗?”
“你胡说什么呢”,叶瑟羞得满脸通红,小拳头对准他胸膛一阵乱捶。
“不出血,算花开吗?”弘历复笑言:“你就狠狠咬下去,若咬死了,朕认命。”
“你滚远点”,叶瑟又用力一捶他,“我又不是狗,怎么会咬死了。”然后闭上双眼,狠狠一口下去,心中却是柔情百绕。
弘历见自己沁出的血痕,虽疼得紧,倒抽一口凉气,仍朗笑道:“哎哟,这大大一口。上次,在木兰围场,那野狼也没给朕咬上这么大一口啊。”
叶瑟更羞也更气了,满面春色混着怒火,向弘历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