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说着梦中语。

黑暗的光线里，周商商望着韩峥的“谁容”，莞尔。意外，睡着的男人嘴角轻轻扯动，周商商知道自己被忽悠了，也不恼，反而俯下身，碰了碰韩峥的嘴角。

这下，韩峥绷不住，顺势搂住周商商，声音低沉地发问：“嗯，还没睡着？”

“是啊，有点睡不着。”周商商实话实说，“你呢，也睡不着，所以说谎话骗人开心？”

“什么谎话！是真心话。”韩峥纠正周商商的话。

周商商不计较。

这是一个适合夫妻说心里话的夜晚。今晚周商商睡眠浅他能感受到，为什么睡不着，韩峥自然也是知道。韩峥抱着周商商，再次开口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珍惜和温存：“商商，谢谢你，陪着我。”

他这样包容和爱护她，还感谢她。周商商抿唇，两人靠得更加贴近。过了一会，周商商转了个身，同样伸手搂住韩峥的腰身，安静地将头搁在韩峥的怀里。这样的动作，比任何语言都贴心。她知道韩峥在想什么，他怕她难过，只是有他在她身边这样呵护着，她也要照顾着他的心情，不是吗？

“商商……”韩峥摸了摸商商的头，心里藏着几句想交心的话。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寅正……”夜里韩峥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点诱哄的迷人音调。

周商商愣了愣，接韩峥的话：“是么？梦里……他好吗？”

“好，很好。”韩峥扯笑了两下，“梦里我们打了一架，我和寅正从来没有打过架，最恼火的时候都没有动过手。不打不知道，没想到还让他赢了去。苏寅正赢了之后，就让我准守赌约，照顾好你。”

这样的梦，编造痕迹太明显，周商商默，心收了收。“不信吗？”韩峥捏了捏周商商的小手。

“是啊，不信。”周商商扯话，“不信打架这事，寅正还能赢了你。”

说出这样的玩笑话，显然周商商真的不信。韩峥叹叹气，像是自我检讨地说：“大概我总归有些心虚吧。所以打架的时候输给了他。”

周商商：“……”

韩峥的话半假半真，他是真的梦到过苏寅正，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梦里的场景并没有他说得这样“丰富多彩”以及“富有意义”。梦里苏寅正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他看不清苏寅正的脸，甚至不知道苏寅正熟悉的面目带着什么表情。韩峥说自己心虚，倒不是自己做错事情的心虚。

即使知道阿正最后的结果，他的选择也不会变。至于苏寅正的案子，的的确确他授意快速结案，事故发生理由是酒后驾驶，而不是自杀倾向。

“关于寅正的案子，的确是我……”韩峥还是主动提了这事。

“我知道。”周商商同样握住了韩峥的手，“韩峥，我知道，我想寅正，应该也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韩峥点头，将下颚抵在商商的肩颈。真好。她明白他。

这件事，韩峥一点都不心虚，即使被人怀疑过。快速结案没有其他理由，唯一缘由是希望所有人都好过。

是啊，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