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宴会，我遇到你母亲了，那天……我和她闹的挺不愉快的。”她垂头丧气，向来清冷的话音里，染了好几分郁意。

闻言，池非昀眸光闪了闪，然后，与她相握的手，先张开五指，再与她十指相扣，最后，他收紧了手，像是要把她牢牢套住。

他口气认真，盯着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灼热专注。他说：“只要你没做错，不愉快就不愉快。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沈南希犹豫，“她是你的母亲……”

“母亲又如何？”池非昀哂笑，旋即又亲了亲她的嘴角，然后，抱住她，把自己埋在她肩窝里。

他的声音闷闷的，说出来的话，半真半假，带着几分调笑，听起来像玩笑：“对池子渊而言，什么母爱如海，也比不上一个沈阿绣啊……”

这件事，他从钟姨那边知道了始末。别说她没错，就算她有错，在他眼里，她也没错。

不要和他提什么孝顺问题，他和傅婉之间的母子关系，早就只是靠着那么一点血缘关系来维持了。

他们之间，没有母子感情。

他对母亲的孺慕，早已消磨在从小到大的不断渴望中，到多年前那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的质问，他心里仅剩的最后一点孺慕，便消失殆尽了。

而他的母亲……

他不知道她的具体想法，但他知道，在他幼年时，有那么一刻，对她而言，他就是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孩子。

或许，如此比喻，十分不恰当。

但是，原谅那时候的他，年纪小，对这个和别的小朋友不太一样的母亲，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对他的感情了。

母爱如海？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