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妖怪没来,时之初倒是很快回来了,一手是一只灌满水的养皮囊,一手是已经打湿的帕子,将她扶了下马:“擦擦眼睛,再喝口水润润喉咙,快到山下了。”
明夷再无什么浪漫心思,用帕子干脆擦了把脸,咕咚咚喝了几口水:“无名能爬上山吗?”
“上山没问题,只是速度不如平地。但山顶悬崖那处,它是过不去的,只能将它留在那儿我们走进去,下山谷。”时之初将羊皮囊接过去,极为自然地喝了两口,明夷看着他仰头的模样,看他侧脸刚毅的线条和羊皮囊的圆润弧形相映生趣,看水沿着他的喉吞咽下去的动作,才信了原来真有人看人喝水看出性感来,并把自己害得又开始口干舌燥。
羊皮囊被挂在马背上,明夷将那方帕子也绑在上面,迎着风。
“走吧。”她看着无名骄傲的样子,羊皮囊和风沙,油然而生一种浪迹天涯的豪迈感,管他前方是何处,有他有马。
骑马登山不若平地,纵使无名已经有些熟悉这些山路,也不敢掉以轻心,步步谨慎,格外踏实。这坡度让明夷很难在马上坐稳,全身又僵硬起来。
在旁边看热闹的时之初看得有趣:“你别那么紧张,这样它会被你影响的。”
明夷的汗都流到了脖子里,也确实能感受到,她夹紧的腿影响了无名,它也格外紧张起来,步速越来越慢。要命的是,山上清晨下过大雾的样子,地面全是湿滑的,有时无名踩到长着青苔的山石上,还会趔趄一下,吓的明夷几乎要叫出声,又怕出声更刺激到无名,到时它若撒腿乱跑,很可能她会被甩下马。
在山上甩下马可不只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滚着就滚到山崖下,找不到了。
明夷越想越怕,眼睛里满是哀求,看着时之初:“我下马走行不行?”
被他一口否决:“以你的速度,那来得及在天黑前出山,天一黑更危险。”
她不敢说了,怕到时候被他一句,你和马都留在这儿,我自己去。那就前功尽弃。
终于有惊无险到了悬崖边,时之初将无名系在一棵大树旁,又对它煞有介事地叮嘱了几句。
明夷看着忍不住偷笑:“这里会有旁人来吗?还要系上它怕被偷走?”
时之初看都没看她,略带鄙夷:“不是怕人偷,是怕山上有什么野马野驴把它骗了去,到时候跑得没影了。”
明夷明白了,摸了把无名的马鬃:“原来你是这么经不起诱惑的马,怎不学你主人的坐怀不乱呢?”
时之初好奇道:“你怎知我坐怀不乱?”
明夷欺身过去:“怎么,你乱过吗?”
时之初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走吧,悬崖湿滑,你走前面,我在后面护着。”
明夷却是绕不过这个话题了:“我记不清了,你那时和我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时之初佯装不懂:“什么什么地步?”
明夷站于他正面,问道:“圆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