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点下,三十两没错吧。晚上你带着,还有这张信笺,凭此便可入行露院。”明夷将信笺递了过去,又想到笔迹和殷妈妈的事,决意今晚事情摆平后,一定截住她问清楚,“这张信笺用过别丢,晚上给我,还有用处。”
连山一边收好信笺,一边掂了掂钱囊,打开看了眼:“应该是三十两无误,娘子真决定把它全用在葵娘身上?”
“用吧,再多钱也总能赚得回来的。”明夷咬牙切齿道。
明夷交代完簪花节的事儿,将新研发的胭脂和口脂、金粉带上,今晚先给洪奕和葵娘试妆,看看效果。时间不宽裕了,顾不上醒酒,明夷匆忙往平康坊赶。只是走在路上,难免总想起方才连山怀中的场景,一阵羞恼。羞的是,她眼里,连山永远是个孩子,不可亵玩,她并无男女之心。恼的是,这孩子一片心意盖也盖不住,自己又离不了他帮手。
难道真的必须给自己找个归宿,连山才能死心?明夷头更疼了。
到平康坊,远远就看到了行露院门口的人群。簪花节的排场不输点花魁,仍是凭着名帖入内,只是规矩似乎有所变化,红色名帖可两人入内,紫色四人,入内的人数一下子就翻了个番。明夷拉灵儿来问:“这名帖颜色有讲究吗?”
灵儿耸肩:“都是殷妈妈写的名单,紫色名帖不是三品以上官属就是在行露院全年花费上百两的豪客,加起来也不过十人。”
“为何簪花节入场人数多了这么多?”明夷边问边打量,如此,入内的宾客有些参差不齐,但总数有百人,挑几个出类拔萃的也很简单。
灵儿与她熟了,话也越来越多:“点花魁的名单殷妈妈都是一一考量,希望给小娘子们寻到好去处。簪花节重在热闹,人多才有人抬价,便让客人带密友前来,常有外省豪客一掷千金。”
明夷越听越是紧张,只怕自己这三十两今儿是砸不出响声了。
明夷将秋枫晚给洪奕试色时,满心无趣的洪奕眼里终于有了点光彩:“这颜色好看欸,在南瓜色和小辣椒之间,超显白,我喜欢!”
“试试。”明夷怂恿着,“这个色我起名秋枫晚,是已经红透的那种枫叶,你在眼妆上也下点功夫,眼角画上枫叶的形状。”
洪奕兴致勃勃坐到了妆台前,突发奇想:“你那枚枫叶金花钿随身带着么?借我一用呗。”
明夷拍案叫好:“对!用它贴在发间再合适不过!”从怀里小心取出贴身的香包,在夹层中将枫叶取了出来。
洪奕瞥她那动作,嘲笑道:“你对那位夏大娘子倒是很上心啊,不就一片小金叶子吗?看你藏那么仔细。”
“你吃醋了?哈哈,她虽然美艳大方,神秘有气质……也比不过你我生死之交啊。”明夷笑盈盈将枫叶递过去,“你可得小心,这不是小金叶子的问题,是我们多少顿免费大餐啊!”
洪奕听她那半段刚要发作,听完也没了脾气,哼了声:“行吧,看在美食份上,饶了你这花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