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明明在她的眼睛上,她的嘴唇却变得滚烫。
呼吸也急促起来,她努力想克制自己,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快要如打鼓一般,响彻整条街巷,被他听到该多丢人。
他另一只手扶在她腰后,温暖的巴掌,几乎与她的后背一样宽,热力透过薄薄的衣衫,印到她肌肤里,她都有一种错觉,腰背上被烙上了一个微微发红的印子。
要是不消退,那就更好了。
他扶她站稳,她的脚后跟踩到冰凉的地,方想起刚才被拖曳并挣扎蹬地将布靴磨破了,大约在流血吧,开始感受到疼痛,忍不住“啊”出声。
他大概也看到了,“刺啦”一声从身上撕下布条来。明夷本以为他是要替自己包扎脚伤,更是面红耳赤起来。一边期待着看到他模样,一边羞于让他掌握自己的脚踝。
没想到他却把布条绑在了她眼前,在脑后打了结。之后,打横将她抱起,她顿时腾空,咬唇忍住没有惊呼,怕他觉得自己造作娇气。手却不由自主扯住他手臂上的衣服,透露出了惊慌。
他停顿了一下,她想,大概在笑自己的失措吧。她想开口说声谢,声音却被吹散在风里——他已抱着她飞奔起来。
她想起自己臆想过和心仪的男子月下共骑一马的浪漫,没想到先实现的是英雄救美的戏码,和被神秘男子公主抱的梦幻场景。
可惜这个场景并没享受很久。
她被轻轻放下,手被他拉起来,放上了一个冰凉的圆形物件,继而听到两声敲门声,而后便一片寂静。
她感到他已经不在,扯下眼上布条,果然四下已无人。而手中,是一块小巧的银饼。
她好生悔恨,方才为何不早一些扯下布条,也好看看他的模样。怪只怪他脚程太快,看看周围,已经到了东市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医庐。
学徒模样的少年开了门,揉着眼,看一眼她,不耐烦问道:“何事?”
她被问得一愣,顾不上想刚才的救命恩人,伸出脚:“脚伤。”
“明日再来。”少年欲关门,一边嘟囔,“又不是要生了,半夜吵人。”
明夷看他这样倒有些脾气了,把门推开,银饼子往前一送。毕竟她的救命恩人希望她来治脚,她决不能辜负。
少年眼瞬间睁大了,往屋里喊了声:“师父,小娘子脚伤严重,重金求医。”
屋里一个老者回道:“请小娘子进来。”
少年殷勤地将门开到最大,欲搀扶她,明夷甩开他手,跛着脚进了门。
清洗上药包扎,这点皮外伤只是小事。明夷很快就后悔浪费了那块小银饼,还不如自个儿处理下。可恩人这么为她考虑,她应当乖乖接受安排,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软软暖暖,嘴角微扬。
老大夫笑得不见眼睛只有满脸褶子:“小娘子不如在医庐内堂休息吧,我让徒儿在外屋睡就好。”
少年看了他师父一眼,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