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好，这些过程，再回头看的时候，吴止帆真的还能再说出这样的话吗？

林思意抬头，看着吴止帆，眼里是不解，疑惑，心疼，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吴止帆最不喜欢她这样，像一块熔了一半的冰，太阳射在她身上，她还茫然不觉，什么都不痛不痒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

吴止帆有时候觉得，林思意可能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了，永远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进不去，她也没意识到要走出来。可这能怪她吗？不能。能，吴止帆也不忍心。所以，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有些泄气。但是这些千回百转的小思绪，吴止帆没有表露过。他在林思意面前说的每一句话都跟他内心的想法一样坚定，只是有时候还是会被林思意那一脸不为所动的茫然刺痛到。

这个时候，填满菜的麻辣锅上来了，吴止帆如释重负，虽然压力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林思意是感觉敏锐的人，可是不知为何，自从和自己在一起之后，她整个人从行为到思想的反应上，都变得格外缓慢，有的时候做出一个反应，仿佛需要一个世纪那么长。吴止帆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和思意之间可能存在时差。

“止帆，”面对夹菜给自己的吴止帆，林思意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口说：“你听说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吗？”

“把一只青蛙放进锅里，然后慢慢升高水温，让它适应了逐渐超高的温度，最终被煮熟也不反抗？”吴止帆说着狐疑地看了一眼正在煮着的食物，颇有不安地问道：“你不会想吃青蛙吧？十三也没说过你爱吃这个啊…”

林思意被吴止帆这次抖机灵给逗乐了，心情轻快了不少，她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说，我现在就是那只躺在温水里，逐渐麻痹直觉的青蛙。”

“怎么突然说这个？”吴止帆疑惑，刚才怕林思意吃青蛙的不安是装出来的，现在怕林思意胡思乱想且当机立断的不安却是真的。

“你不是也经常好好的就长篇大论吗？我们彼此彼此，只不过，你说的都是讨人喜欢的情话，而我说的，都是让人清醒的冷水。”林思意说，她现在脑子的确清醒了不少。

“我是想说，你对我太好，我容易在这段感情里迷失。”林思意说：“你应该也发现了，一旦你开始任由我在你讲话的时候走神，之后我走神的频率就会越来越高，可是，这是不尊重你的行为，对吧？”

“这…”吴止帆的确不喜欢她走神这一点，自己男朋友在身边，她的心跑到九霄云外，换了谁都舒服不起来。

“可是你不喜欢，还是忍下来了，久而久之，你比我更习惯我走神这件事情，还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林思意说：“原本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恋爱没有激情，现在觉得，不只是恋爱没有激情，你对我，或是我对你，也都没有了。我们的日子，过得仿佛一对老夫老妻，平淡，温暖，让人心安。”

“这不是挺好的嘛？你不喜欢这样子吗？”吴止帆不解，平淡，温暖，让人心安，不都是好处？

“问题就在于，我们毕竟不是真的，我们只是谈恋爱还不到三个月的普通情侣，这样是不正常的。”林思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