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现在少女就这么跪下了,那么他觉得这个世界干脆轰的一声塌了算了。
“不跪是吧,那我就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活活打死,然后替我的女儿陪葬!”虞夫人调高了声调,蓦然间厉声呵斥起来。
那一排面无表情的黑衣壮汉接到了命令,开始摩拳擦掌,扭动起关节,发出霹雳吧啦的筋骨脆响。
司琴邦彦拿出画笔,右手托着一方墨砚,只等一会儿对方一拥而上,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砸碎手上的本命物。
他这是准备拼命了。
他的本事大多在驱魔上,遇到拳拳到肉的搏击,很是麻烦,尤其是一次性面对这么多人,而且还得护着别人。
驱魔届里对他这个新秀的评价褒贬不一,有夸他天资卓越,来日不可估量的,也有人批评他行事恣意,目无尊长,没什么信仰。
他们都错了,他的天赋来自于背后他人看不到的勤奋,而他也一直都有信仰,只不过从来不是人们口中那些仙神和大道理罢了。
他没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究竟信仰的是什么,只是自己心里清楚明白,例如现在,不能让身边的姑娘再受一点委屈,哪怕自己将要受很多委屈。
这就是他的信仰。
便是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电梯门叮的一声又开了。
一阵让人忍不住侧目的脚步声响彻在一整个停车场,萦绕耳畔,不绝于心。
如果先前虞夫人高跟鞋践踏水泥地面的声音飞扬跋扈、盛气凌人。那么现在的这个脚步声,却是有些气贯长虹,敢笑日月的味道。
正如来人,身材高挑,眉毛细长而舒扬,可挑远山。
虞夫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抬起一只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轻举妄动。
来人就这样不紧不慢的一步步走了过来,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发丝飞扬。
“你还是老样子,只会躲在暗处弄些关门放狗的龌龊勾当。”来人眉若远山,言辞之间挑了挑眉,扫视了一眼虞夫人身边的打手。
方才跃跃欲试的黑衣壮汉们一下子就没了气势,立马颓了下来再也不敢弄出大动静,这些经历过生死的汉子心中都生出一种战士的直觉,自己这些人全加起来,估计都不够对方打的。
哪怕,对方只是个女人。
眉若远山的女人,迈着步子走来,然后挑了挑眉,就看轻了天下须眉。
“你来这里做什么?”虞夫人依旧眯着眼,沉声问道,她有些惧怕眼前的女人,像一只猫一样弓起了身子,原本高挑的身材此时看着竟是有些佝偻起来。
身材高挑的女人却是理都不理对方,自顾自走到洛瓶儿面前,在众人惊异的目光里一把将洛瓶儿拉到了身旁,这才从嘴中发出一声嗤笑:“怎么?就只许你们欺负人,不准我家小瓶儿也有靠山啊?”
洛瓶儿偎在对方的身旁,有些搞不懂是什么情况,转过头一脸茫然地望着刚刚出现的女子,嘴中喃喃道:“余主管,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