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这一切当做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你埋怨她说忘记就忘记,说放弃就放弃,太过无情无义?哎,这都几百年了,也该放下了。
还是那四个字。
活在当下。
那边的余玄机走到洛瓶儿身边,向着密林的一处伸出手,几秒种后,那块被小丫头遗弃在桃木山中的围巾飞入了余玄机的手中。
小心翼翼地摘去上面扎着的树枝,余玄机将围巾叠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块,棱角分明,丝毫不输军中铁血男儿的豆腐块被褥。
很自然地,余玄机将身上的黑色西装脱了下来,往地上一铺,这才将小丫头放了上去。
然后从口袋内掏出一块丝绸手帕,沾了些河水,帮着小丫头擦拭着面上的血污。
南望已经收回了望向天边的目光,荡着双腿,用两只手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余玄机做这一切,忽然觉得,帅气的女人要是体贴起来,那这天下,还真没男人什么事了。
“邹初云呢?”余玄机问道,毕竟小丫头这么关心的朋友,自己好歹也得意思意思,问上一句。
“山下道观里,有那个硬壳王八守着呢。”南望打了个哈欠,这些事情,其实她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哪怕那个邹初云,说起来和她还有点血缘关系。只是在邹一星请动她的时候,那份俗世里和邹家的因缘,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她现在不是飞缘魔,也不再是邹家的老祖宗。
她只是南望,仅此而已。
“恩。”余玄机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然后盘起腿,在洛瓶儿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大致知道,洛瓶儿的魂魄去了那个世界,在这个世界实力强横的她,其实到了那个世界,和洛瓶儿差不了多少。这是天地间的规则,即使是她也不得不屈服。
先前的白骨巨人能够通过那条河,折了那方无字墓碑,那是因为它们本就是鬼物,可以自由的在两个世界的边界穿行,当然,相对的,他们付出的代价,是成为没有自主意识人不人鬼不鬼的荒野骷髅。
当然,若是换作真正的她,此刻或许早就一脚踢烂了那无色城的城头,惊得坐镇其中的十殿阎罗之一,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再毕恭毕敬地将小丫头的魂魄送到自己身前。
只可惜现在的她没有那样的本事,只能老老实实地守在小丫头的身旁。想到此处,余玄机就气得想把一整座桃木山给掀了,有多少年了这么憋屈了。横行无忌的她在这件事里却是处处吃瘪。
余玄机在这边生着闷气,面上虽没有表情变化,一旁的南望却能够感受到对方心境的变化。
变得越发少女模样的南望侧过身,只以单手撑住下颚,指了指余玄机,又指了指洛瓶儿,笑着问道:“你们该不会是,恩~那个啥吧?”
“你找死!”余玄机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一眼变得和市井婆娘一样八卦的南望。
“好呀好呀,现在就打么?”南望晃着双脚,伸出双手朝着余玄机挥舞。
余玄机闻言气节,只好选择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南望聒噪不断。
余玄机睁开眼,冷冷说道:“再烦,我就杀了那个小子。”
蹲在地上,早已被众人(以及读者)忽略的司琴邦彦闻言一抖,心里头那个苦呀!NND,劳资都这么低调了,还能躺枪?你们两个婆娘吵归吵,干嘛扯上我?
南望终于闭上了嘴,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语气冰冷地回复:“你一直都是这么霸道的么?”
“哪还有男人敢喜欢你。”南望撇了撇嘴,语气里尽是嘲讽。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原本心情很不好的余玄机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接着,她说出了一千多年前当着天下所有男人的面说过的话。
“我余玄机,还需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