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玉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一声不响地走进了卫生间。
司琴邦彦乐了,咧着嘴笑道:“怎么,听到要去警局就怕得想要上厕所?”
卫生间内传来少年平静的声音,“不是,我是看看有没有热水,你该洗澡了。”
司琴邦彦顿时老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咋滴!你丫的是我的谁啊?监护人还是小媳妇啊?”
洛怀玉面无表情地走出卫生间,经过司琴邦彦身边的时候任凭对方朝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睛,再一次选择了无视。
看着走进自己卧室的俊朗少年,司琴邦彦低下头,拿起茶几上的冰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复又嘲笑道:“像个娘们一样,还真像个小媳妇,还嘴都不敢?”
话音未落,还不及抬头的司琴邦彦头上就挨了一下,只是落在他头顶的事物轻飘飘的。
司琴邦彦伸手在自己头顶上一抹,抓下来一看,不是自己的内裤还是啥?
再次挂不住老脸的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动别人的贴身衣物!你知不知道……”
洛怀玉走到他的面前,将手中的一叠换洗衣物丢到司琴邦彦膝盖上,用古井无波的语气说道:“我不想再给你洗一次澡,这一次你自己来。”
司琴邦彦本想开骂,可他还是抓住了洛怀玉话语里的关键词“再洗一次?”
啥叫再洗一次?难不成自己曾经……
司琴邦彦再也不敢多嘴,拿起换洗的衣物就朝着洗手间冲去。慌乱中,夹在衣物上的那条带着太极阴阳鱼图案的平角内裤还掉落在地上一次,司琴邦彦也不弯下腰,抬起一脚,直接地将那条内裤踢了出去。内裤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准确地穿过卫生间的拉门。
司琴邦彦后脚就跨了进去,拉上门的时候,似乎有一声“你大爷”的骂声从卫生间内传了出来。
坐在沙发上的洛怀玉当然知道司琴邦彦为何会发出这句叫骂声,想来是被他随意踢飞的内裤刚巧不巧地射入了抽水马桶内。
又等了一分钟,卫生间内水声响起,看来司琴邦彦并没有想要出来的意思,洛怀玉这才伸出手,拿起那个牛皮纸袋一抖,牛皮纸袋内滑出一张临时通行证。
洛怀玉捏着这张临时通行证,竖起耳朵听着卫生间内的水声,拇指和食指一搓,临时通行证就变成了两张。
他将两张临时通行证又放回牛皮纸袋内,这才站起身来,继续整理起客厅。不得不说,自从他到了葬仪屋后,堆放杂物甚多的客厅,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条。
洛怀玉并没有察觉,卫生间拉门其实留了一条缝,一双深邃的眼睛将他刚才的行为尽收眼底。
折腾了半个小时,神气清爽的司琴邦彦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条修身的黑色长裤,赤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手上提着一件黑色衬衫。
下巴上的胡渣被刮得干干净净,一个多月没剪的头发稍稍有些长,尚未干透的刘海覆在剑眉上,将锋芒毕露的炯炯双目稍稍遮掩了些许。
他将衬衫往自己身上一套,走到壁柜旁边,拿起上面的E朝着自己的身前一喷,然后从那散发着橘子清香的香水雾中走了过去。
他打开门,抬起脚跨了出去,抬起头看了看天。
外面依旧灰蒙蒙的,下着缠绵的小雨。
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动静,司琴邦彦头都不回,明知故问地说道:“你出来做什么?”
洛怀玉将手中的临时通行证和雨伞一起递给司琴邦彦,轻声说道:“你忘了带上这个,还有雨伞。”
司琴邦彦接过临时通行证,却没有接过雨伞,他把玩着手中的临时通行证,心道宁余市警局那些家伙都认识自己,而且既然洛瓶儿来找自己,余玄机的手下应该也和警方打过招呼了,这张临时通行证的意义其实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