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感情好!”何氏只是稍一惊愣,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回头我得去说说,我的闺女……哼,就是这么不一般!”
也不怪何氏如此,从小到大,在旁人眼中,纪芷若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何氏和俞潜绞尽脑汁,愣是找不出她的优势。
天知道,每次看着旁人家的长辈,用随意且谦虚的语气说着自己孩子的各种优点,他们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就连万事不放在心上的纪思源,也时不时地责备何氏不会教导女儿,显然,他这个当爹的,对此也是十分在意的。
“娘……”纪芷若拦住了拔腿要走的何氏:“现下不同往日,家里的任何事,切勿外传!”表情严肃,语气沉重。
“为啥?”何氏很是不解:“那贼人已经抓到了,折子也送上去了,咱家还能有啥事儿?”
“啥事儿?”纪芷若喃喃地重复着。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在她的介入下,整件事都和前世不同了。
可凭着对荣锦侯、皇贵妃、皇上乃至此案最终结果的了解,纪芷若明白,这件案子再生波澜,那是一定的。
因此,纪芷若郑重地告诫何氏:“就是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咱们才要小心,再小心!”
“好吧!”何氏不情不愿地点了头,锦衣夜行这种事,对好显摆的她来说,是很痛苦的,但她对纪芷若的信任,暂时占了上风,至于往后,她会如何,就不好说了。
歇晌后,俞潜照例来给谢博衍诊脉,而谢书恒和纪氏夫妇也到了。
经过一番诊验后,俞潜宣布:“谢公子身上的毒,是彻底清了。”语气和表情依旧凝重。
莫说和俞潜很熟悉的纪家人了,就连谢书恒都发觉了,连声儿追问:“俞神医,我儿到底如何了?”
不怪他急切,自从服下解药后,谢博衍一直没清醒过,他这颗心,每时每刻都像被架在火上烤。
“这……”俞潜有些迟疑,当大夫的,一向有十分把握只说八分,况且,对谢博衍现下的情况,他不过有五分把握罢了,正常来讲,他顶多说三分。
偏偏,谢博衍与其他病患不同,他若是按惯例来说,且不说旁人,就是纪芷若,能受得了吗?!
纪芷若看出了俞潜的顾忌:“舅父自管直言,回头我们一道想法子就是了。”无论如何,谢书恒都有得知真相的权力,她也好想个对策。
俞潜咬了咬牙,先看了看纪芷若和何氏,才细细地说了起来:“解药来得晚了些,这毒伤了公子的食管、脾胃,所以现下公子有噎病且脾胃重创。”
“这些病症忌怒忧悲郁、焦虑惊惧、劳心劳神,大喜也是不行的。”
何氏楞了楞,根本没听明白。
纪芷若暗暗点数,人有七情,舅父都说全了,那谢博衍还能干什么,去做心如止水的和尚吗?
他今年才十五岁啊,还是个孩子!
看了眼躺在炕上无知无觉的谢博衍,纪芷若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俞潜却还没说完:“脾乃后天之本,噎病让他只能进些汤水,补起来是极慢的,就算闯过了这一关,他必气血两亏,常年体弱多病,头晕、头痛、心悸、体倦、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