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小哥脑筋一转,一下子便知晓蔡帅哥要学针法的深意:
老爹被贬,朝中无势,身份低微;深爱的意中人莲柔帝姬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理由已然很充分。
要挽回颓势,争得在朝中的地位,要得到意中人的青睐,双手抱得美人归,那就必须获得一个转机,牢牢抓住机遇,化腐朽为神奇。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蔡鞗倘若学得飞经走气的针法,进宫为官家治疗隐疾,这便就是一个大大的转机,一来可以重拾恩宠,二来更有机会亲近心中挚爱的人儿。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双赢!
蔡帅哥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铁小哥,于是担忧道:
铁大哥会传我针法吗?他现在与莲柔帝姬的关系云遮雾嶂,可看得出来莲柔帝姬对他是大有好感的?
咱们互为情敌,哪有情敌之间互相帮助的道理?
正在蔡帅哥惶惑不安、暗自揣度时,铁小哥却爽快的说道:
“好,佛寒就将此针法传予蔡大人,佛寒进宫颇为不便,而蔡大人就身在朝中,为官家治病轻车熟路,真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蔡帅哥一听铁小哥如此爽快就答应传他针法,立即喜形于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情敌之间是可以相互帮衬的。
三人正说话时,门外店铺却传来了吵闹之声。
只听得王槐礼老伯大声吼道:“疯老汉,快走开,别耽搁老朽做手艺活!”
出了什么状况?
一个苍老嘶哑、含糊不清的声音嚷道:“吾癫…吾痴、吾一锑一卷…吾不知何人是鬼、吾不知何处是葬身之地……”
接着便传来一阵大笑,笑过之后又是一阵嚎哭,其笑声悲凉沧桑,其哭声凄苦幽怨:
“尔等笑吾太疯癫,吾笑尔等看不穿…看不穿啊!”
其声彷如鬼哭狼嚎。
铁小哥三人从内屋走出来,来到了补锅铺的门外。
但见一个髪发雪白、满脸污垢、破衣烂衫的老人正高举着一个破锑,仿佛迎风招展着一面旗帜。
老人两脚不停的蹦跶,张大嘴嚎叫着,一副歇斯底里的疯癫模样。
疯老人蹦着、嚷着,跟着又反手从背在身后的一个破布包裹里掏出一根两尺多长的牛腿骨,高举过头,左一划拉,右一挥舞,大声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汴州东京八万阴兵快快听令!”
搞的什么鬼?
疯老人不停的舞动着手臂粗的牛腿骨头,龇牙咧嘴,面相恐怖的嘶声吼着,嘴角喷出了白沫。
是抽风?
还是示威?
还是强行化缘?
铁小哥见疯老人单衣薄衫,冻得脸色青紫,便急忙返身进屋,取出一件旧棉袄,披在了疯老人的身上。
棉袄在身,疯老人歪头瞥了铁佛寒一眼,继续吼道:
“天地显灵、厉鬼现形、神将下凡、速显神通,急急如律令!”
王老伯放下手里的补锅活计,进到屋里捧出了几个大白面馒头,递给了疯老人。
吃的穿的都给你了,你还要怎的?
推开王老伯的手,疯老人声音低了下来,摇头道: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吾、吾的胸中自有八万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