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很白,皮肤如女人一般。
三十多四十不到,俊朗的面孔,魔鬼般身材。
尤其是一双大眼睛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很不像话。
如果不是在汴州东京城最大的武馆看见他,还以为他是一个唱花旦的美男子!
入错行了吗?
男人要是长得太好看,无非两种结果:
要么无能,要么无敌。
龙威武馆龙啸林馆主绰号玉面侠,真真是太恰如其分了。
这是量身定制啊。
只不过一个男人生得一副女人的面孔,让人有些难为情。
下不了手啊!
你忍心朝他俊朗的面颊打出一记老拳吗?
人心就是这么一个人心,道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同怜香惜玉的道理一样。
武馆门前,龙馆主很客气的迎着铁小哥和靳炎,抱拳道:
“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得见铁大侠,啸林三生有幸,二位里面请!”
铁小哥瞄一眼玉面侠龙啸林,再次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确定这是龙威武馆,而不是龙威剧社,这才抱拳回礼道:
“龙馆主玉树临风,仪表非凡,佛寒不由得心生敬佩,龙馆主,佛寒叨扰了!”
玉面侠龙啸林很在意别人夸赞他的外貌,听得铁佛寒的见面拜辞,顿时生出几分好感,竟殷勤的伸出手,虚扶着铁佛寒进到武馆院内。
谁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长得乖呢。
院内早已围满了习武的学徒,知名的大师傅对决不知名的外来汉,谁不想开开眼呢!
靳炎大不咧咧的扫视了一眼院内的情景,他对玉面侠的外貌早已熟知,因之没有铁小哥那么多的好奇和疑惑。
在上首三张太师椅上坐定后,玉面侠龙啸林接着说道:
“听闻铁大侠在擂台上以奇妙的身法闪过那契丹人的夺命三掌,震退了气焰嚣张的擂主,只可惜啸林因事外出,无缘得见铁大侠的绝技,颇感遗憾,今日里能以铁大侠以武会友,切磋技艺,实乃啸林的福分!”
人长得俊,话也说得好听!
铁佛寒神功在身,鹰视狼顾一扫,似乎看透了这副俊朗外貌内的真实内涵。
鹰视狼顾还能用来审美?
这位俊朗馆主应该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能在大宋京都汴州、开封府,创办一家最大的武馆,决不是一个简单之人能办到的事。
人们在所有的失误中,最大的失误就是被一个人的外貌所蒙蔽和欺骗!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玉面侠龙啸林还是感受到了铁佛寒鹰视狼顾的目光。
他内心不由得一颤,连忙运功稳住心神。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仅从铁佛寒凛冽入骨的目光中,玉面侠就知道今天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香茗奉上,主宾又是一番寒暄,气氛十分融洽,不像是来切磋武功,而像是来上门品茶叙旧。
“敢问铁大侠是哪里人士,师出何门啊?”
玉面侠看似不太礼貌的问话,但在茶盏交错和语气委婉的气氛中说出来,竟显得十分的自然,就像是两个人在唠家常。
高手都知道隐忍。
铁小哥亦笑着答道:
“佛寒从下在昆仑山中长大,受师尊的抚养与教化,二十余年如一日,从未离开昆仑山半步,如果龙馆主认为这就是师门,那就是师门吧。”
“哦,谢铁大侠直言!啸林孤陋寡闻,仅对中原武林略知一二,昆仑山属古冀州,啸林知之甚少。”
老学究靳炎一见两人聊起了天,心里暗暗着急,明明是奔着银两来的,怎么正事不务的唠上嗑来了。
这不是隐忍,这是虚伪。
这个年头,最不靠谱的就是虚头巴脑谈友情,套近乎,这些都是假的,兜里的银子才是硬道理。
“龙大馆主,要不你们先比划几招……”靳炎有些着急,插嘴示意道。
玉面侠一摆手,意犹未尽的说道:
“不急,啸林和铁大侠一见如故,先自品茶畅谈一番岂不更好!”
说完,提起茶壶,右手握住壶身,给铁佛寒斟茶。
内力悄然灌注茶壶,壶嘴一股细小水流猛然如箭一般射向铁佛寒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