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派遣士卒去探了赵砮,还没顾得上询问,赵砮到底如何了,想必白璟来,就是为了这事。
“启禀大王,皆已探明,贼将赵砮率军六百余,尽数就在这安邑城中,这六百余人,皆被卸去甲胄,没其兵刃,关押在安邑北门的瓮城中,至于赵砮,真如魏国公子所言,就在安邑牢中。”
这可有点儿奇怪了,这哪像是投诚,简直连投降都不如。
嬴荡昨日就不觉得不对,只是没来得及细想。
赵砮是个老贼,老贼做事,必定要得稳妥吧,他既然逃往魏国,那多半会与魏国臣子有过勾结,至少要事先联系好吧?
魏赵联合义渠,图谋秦国,都快闹到世人皆知了,这么算来,秦国反贼和魏国君臣,应该是同一战线上的才对,就算对赵砮没有优待,也不至于将他当作囚犯吧。
还有这魏国公子的表现,也有些反常,不仅关押赵砮,还对秦王使者是礼遇有加,当天就请你大保健,难不成这魏理主张亲秦,而大梁的魏国君臣,主张战秦,可这又是为的什么,这真是令人费解。
“白璟,你说这魏国公子,到底是何意?”
郎中令细细地想了一遍。
“回大王,臣也未知,不过,从魏国公子的态度可以得出,他有意亲向我秦国,臣觉得,因为韩国没了宜阳,那秦国下一个要进攻的,多半会是他安邑。
臣曾战于魏国,魏国武卒之名,早已大不如前,魏理有自知之明,定然觉得,既然非我秦国之敌,便以交好为宜。
咸阳将军孟贲,曾在大王做太子时,就是大王的门客,其后又被大王一力重用,做了这咸阳将军,魏理必定以为,孟贲乃大王近臣,与他交好,必能说与大王,缓攻安邑。”
嬴荡听后,觉得是有些道理。
生逢乱世,可人家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富贵公子,不是所有人都有大争之心的。
白璟虽非谋臣,可也是土生土长的秦国人,他活了四十多年,所知道的事情,肯定是要比嬴荡、这个只来了一年的人要多,这样一番推论,倒也说得过去。
还有魏理不也说了吗,他一直仰慕秦王风采,要是有机会,想亲自去拜见秦王,他一个魏国公子,镇守安邑之人,见秦王能做什么,似乎只能与之交好。
可惜啊,他看错人了。
寡人可是要称霸天下的男人,区区一个歌姬,岂能腐蚀了寡人的灵魂,这安邑河东一郡,迟早要是我秦国的,不过,到时候可以饶你不死。
秦王大笑,拍打着白璟,表现得极为亲切。
“哈哈,寡人还是小看郎中令了,此番进入安邑,也非全无收获,最起码知道了这魏国,也分了主战和主和两派!”
“嘿嘿,大王,臣这是经历的多了,越老越猾。”
此后,连续五日,魏国公子都邀请秦王夜夜笙歌,每次都一直持续到半夜。
秦王差点被掏空了身子。
在这期间,魏国公子只是一味地与“咸阳将军”交好。
嬴荡“坚守”,白璟奉命,秦王终究不致于失身。
今日,第五日上午,魏国公子更是罗列了许多珠宝,送到了秦王眼前。
嬴荡还没工夫欣赏,因为从大梁来的魏王使者,已经到了安邑,求见秦国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