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臣尊大王之令,我秦新境四郡氏族,俱是稳定,七座小城,上百碉堡也俱是在修筑之中。
白驹将军白起,镇守郢城,郎中令白璟四处出击,各处俱是安定,有不依秦律者,皆以秦律处之,皂游将军蒙鹜,于半月前已撤军回宜阳。
我秦新境四郡,可分四十二县,其中南郡九县,郡府丹阳,襄州郡十一县,郡府北戎津,在此可兴建大城。
上庸之地,本只有上庸和房陵两县,臣将南郡和荆州郡三县划归上庸,上庸郡共有五县,其郡府,还在上庸,上庸之地,占据巴山要道,对我秦至关重要,不可不重也,其余十七县,俱是由荆州郡统辖。
除此,在荆州之地,还设一荆州都督,都督总领大军,行对楚用兵之策,不管政事,就以官职来说,都督当高于荆州郡守。”
此时,秦王手中正拿着司马恒递上的地图,上面已将一切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对于攻占楚国的这些城池,嬴荡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荆州郡地势最大,也最为发达,氏族也受到楚国公族的教化最多,所以在荆州郡设立一荆州都督,其一是为了防范楚国,其二更是为了平定日后的叛乱。
攻楚这一战,白起功劳最大,合该奖励,让他任荆州都督,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从今往后,秦国三位都督,镇守三方,过上几年,能攻取了河东,那这宜阳都督应该往前推,成为河东都督才对。
先是大军进攻,其后都督镇压,后面秦吏跟上行吏治,最后还有礼乐一道,一边攻取,一边消化,这样才不至于吃撑了。
秦王大笑。
“哈哈,此事治吏令做得不错,甚合寡人之心,接下来还有一事,寡人也需得和治吏令商议?”
司马恒抬头,他已经知晓秦王要说什么了。
“大王,以汉中、陇西、河西三郡郡守为荆州、襄州、南郡郡守,那这汉中、陇西、河西则有三处空缺,大王是想与臣商议,这三郡郡守该用何人吧,不知道大王对此,是否有了计议?”
嬴荡舒展了一下筋骨,要说这秦国最了解他的,还是这司马恒了,他的确是有了计议。
“寡人以为,既然我秦国九卿已乱,那就没必要再留九卿之职了,我秦国之卿,当为国务大臣是也,不入国务府,不再封卿,经过了上次的咸阳之乱,如今这九卿之职,就只有郎中令,宗正和少府三人。
其中,郎中令有护卫王宫之责,此不能废也,而我秦国又无左右庶长,那这王族事务,也需得宗正是也,唯有一少府,掌寡人府库,掌山河地泽之税,掌宫中之事,可这山河地泽,乃国之重器,该尽数归于国府才对,当由治户台掌之。
至于寡人府库,宫中之事,岂能由我上卿理之,日后我秦国的上卿,就只能是治国治军的良臣,区区宫里这点事情,归属宗正就足够了,所以这宫中之事,当由宗正理之,少府西乞翮,为人忠义勇武,寡人以为,该为秦国河西之郡守是也!”
九卿,乃秦国重臣,吏治一兴,那这官衔也要慢慢地理清楚了,日后秦国能称公者,就只有丞相一人,而国务府大臣,俱是上卿,若是连国务府都不能入,岂能以上卿礼之。
如今的西乞翮,虽然列为九卿,但其职权,也就仅限于宫中而已,至于山河地泽之税,实在是管理疏松,体制混乱,早就该变一变了。
调走西乞翮,其一是为了重用西乞翮,再怎么说,西乞翮也是秦王的心腹之人,其二,便是为了将所有的山河地泽收归国府,由国府专营,铜铁之流,要统一管理,其三,裁撤咸阳宫中各级秦吏,从此,秦国的君王就只要一个管家一样的人物就可以了,不再需要这么多的秦吏,而宗正就是这个管家。
司马恒明白,大王这是要精简宫内的吏治了。
秦王大兴教化,立学府,往后这需要钱财的地方多得很,这样一来,的确是能减少各项支出,别的不说,光是少府位列九卿这年岁,就要不少了,更重要的,并不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