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公子总是对寡人这种态度,而寡人呢,却是对公子关心得很啊,更是让公子在壮年之时,就育有子嗣,两男一女,可真是好福气啊!
相比某些人,公子可是幸运多了,对了,公子还不知道吧,那齐国太子芒妻妾都换了一轮了,至今都没有一个子嗣,据齐国的太医说,是那位太子孩童时被其他公子踢过卵蛋,不可能再有子嗣了,要是有的话,那也是他的妻妾偷汉子。
嘿嘿,我滴个乖乖,这可就有意思了,难道齐国的贤能们,会让一个没有子嗣的太子为君吗,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公子可不要忘了,咱们这齐国国君之位,可是怎么来的!”
嬴荡故意挡着田地的太阳,对齐太子是一顿冷嘲热讽,听了这话,田地一下子来了精神,唰的就站了起来。
他岂能不知道秦王这话的意思。
齐国公族,本该是姜氏,他们田氏,是钻了姜氏的空子,为啥会这样,因为姜氏的子嗣不行啊。
对于一国国君来说,若是无法生育子嗣,那就意味着连继承人都没有,更就不如姜氏了。
“芒为太子时,才刚及弱冠,自小就不受人待见,尚未有妻妾,等他为太子一年多后,才有了妻妾,按照秦王所说,此事倒是真有可能发生,哼,秦国的探子可真是厉害,连我齐国太医都买通了!”
这样的消息,对田地来说,是个喜讯,可他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愤怒,真不知道临淄,现在被秦国渗透成什么样呢?
这几年来,嬴荡生怕田地没了斗志,每过上那么一段时间,都要给他说点儿临淄的事情,以免这小子在安乐窝中,忘记了自己是干啥来的。
“不错啊,这样公子就多了两分胜算,齐国重臣,在这四年中,受到太子迫害的实属不少,也让太子拉拢了不少,可寡人这四年来,也一直没有闲着,暗中帮公子在拉拢朝臣,拉拢氏族,所以现在么,依旧是有那么一大批公子的死忠臣。
还有一事,公子也不知道,齐太子不能生子嗣这件事情,就是寡人令人散布出去的,辛辛苦苦的这样做,不都是为了公子谋划吗?”
田地,你爹快要死了,寡人就是来摊牌的。
这几年辛辛苦苦为你所做的一切,寡人现在都要说给你听,希望你这位公子即位之后,多念寡人的旧情啊!
但现在看到他的冷笑,嬴荡觉得,应该是不大可能了。
“秦王可真是好谋划,好谋划啊,若是常人,还须得谢你,但我田地,就只会更加忌惮于你,甚至想要更快的击败秦国,哼,说为吾谋拉拢齐臣,不知道秦王又使了什么伎俩呢?”
嬴荡不在意他的生气,哈哈大笑,拍了拍田地的肩膀,好像他们两人亲密无间一般。
“真是寡人的好大兄,知寡人者,齐田地也,既然是为公子拉拢齐臣,那就必须得借用公子的名义了。
但凡手信,必定以公子之名,盖上公子印章,再派遣一秦人,自称是公子的门客,正在为公子谋划即位之事,他们忠心公子,看到这些,自然就不会存疑了!”
听到这里,更是让田地气得不行,他急忙伸手在怀中一摸,自己手中的印章还在,又怎么会被秦人所用?
“嘿嘿,公子就不用疑惑了,寡人复刻了一模一样的,甚至寡人还帮公子写了一份衣带诏,以博得齐国臣子之同情。
对了,公子不知道衣带诏吧,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模仿公子的笔迹,将书信写在白绫上面,记住,一定是要写血书,之后再缝在腰带之中,做出煞费苦心的样子,带去给忠心公子的臣子们看。
公子可是没看到啊,他们见此,一个个都是哭得稀里哗啦,尤其是匡章将军,更是要发誓,迎回公子!”
嬴荡越说越兴奋,就只差手舞足蹈了。
田地刚才就已经就被气的不行了,现在嘛,面色铁青,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是谁,他是田地,齐国公子,可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匹夫,纵然秦王这么做是在帮他,但在他看来,更多的是在侵犯他。
“叔父,父亲这是怎么呢?”
这时候,田地的儿子拿着剑过来了。
嬴荡一把将他抱起来,故意在田地面前很亲昵一样。
“没啥,他是高兴的,你爷爷快不行了,说是在一直吐血了,你爹要做齐王了,而你,很有可能成为齐国的太子,他这是在激动啊!”
忽然间,田地躺在地上,再也不说话了。
四年的时间,让田地的锐气变作了睿智,既然生气没有用,那何必还要生气呢。
“哎呀,寡人并非要气你,只是你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寡人这也是思念你的一种方式啊!”
秦王又在絮絮叨叨。
田地这次直接起身,离开了这里,他还是忍不住了。
嬴荡则抱着他的娃,施施然地坐下。
这提醒工作,做了一天,一直到第二日,秦王才得空回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