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有韩国、赵国没被田文说服。
“也很不错啊,今日席间,有孟尝君问我,我秦何时攻取河东,而我却只说,等到齐燕之战时,这是何故?”
苏秦连番地发问,陈均知道,没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他是不会这样的。
“难道外交令是要我连夜回去,让我秦火速攻打魏国河东?”
秦国宜阳都督魏冉,名为宜阳,实际上他这驻地,已经到了少梁邑去了。
他与西乞翮联手,这些年没少对魏国河东进行渗透,也没少搜集河东的情报,攻取河东这件事情,秦国在暗地里一直在准备。
秦人东出天下,乃有上、中、下三路。
其中洛阳为中,已经插入中原腹地,下路为郢城,也已经完成初步的战略目标了,还有其上,那就是安邑了,所以这安邑,必得取之。
一直以来,秦国都对魏国河东是谨慎用兵,这是因为怕一着不慎,引来六国联合谋秦,至于现在么,六国已经有这心思了,对秦国来说,反正都会来的,不如就先发制人,等取得了河东,再说抗击六国之事。
要是赢了,那河东可再进一步,要是输了,那就河东还回去,进可攻,退可守。
“不错,该来的迟早要来,已经躲不过了,那索性就将事情弄大一些,河东之地,千里膏腴,耕种之民,数之不尽,足以强盛我秦之国力。
其次,安邑乃是巨城,易守难攻,也利于我秦也,在安邑出兵南下,只需十日,就可援助函谷关,可将整个东方城池连成一片,防范六国。
最后,若是此战能先胜了,定能够激起我秦黔首之血性,以我大秦一国之力,对六国一战,也就更有把握了。”
苏秦一直都想的很多,也想的很远,他这么做,是让陈均能将这利害,想的明明白白,想的清清楚楚,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原原本本的描述给大王。
秦国大军集合在三阳制敌长廊,已成为常态,出兵时无需再征发大军,可在不惊动他国的情况下,紧急调动,奇兵突袭。
历年来,秦王所设演武宫,都是在谋划这奇袭战略,这次攻打河东,也当是以奇袭为主,他配合孟尝君走完这一程,是为了让天下诸国,都没有防备之心。
因为秦国最重要的一个策士,如今还在外面,怎么看,秦国也不像是有动兵的想法。
“外交令之谋,我已俱是明了,待到明日城门一开,我就立即启程,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禀告大王!
受外交令的提醒,天下诸国之变,我已了然于心,必定不负外交令之托,将此事明明白白,以外交令所谋,道于大王,促成大王攻打河东一事!”
说到这里时,苏秦绷紧的神情,总算是松懈了一些。
陈均没有让他失望。
“不错啊,等回去之后,你就暂且跟在大王身侧,为大王效力,攻魏之举,必定会惊动韩国,等到时机成熟,你可请求大王准许,令你为使者,出使韩国。
到那个时候,韩王后也快要生了,你可说与韩王,攻魏,乃是复当年河西之仇,我秦并无有吞并天下之心,我也吞并天下之能,为示两国之好,我王当以韩王后之子为太子,反正还没生下来,是男是女,由你来说。
战事将起,这内事并非我外交台所谋,但这外事,必得是我外交台所谋也,天下六国,都尽可能地争取,尽人事而听天命是也!”
其实苏秦的话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让陈均跟在秦王身侧,先混一个脸熟,他年事已高,这外交台是需要培养一位新的继位者了。
陈均,则是那个能传承他所学之人。
“遵令!”
对于苏秦的知遇之情,陈均心中岂能不明,他千言万语,也只有这两个字能说出来了。
“嘿嘿,鬼谷,可从来不是什么神秘之地,不过是一处能学诸多学问的地方罢了,无非就是鬼谷的弟子,有几个很出名罢了!”
苏秦说过这最后一句,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蓟城城门一开,陈均一行四人六马,已经奔着西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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