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六点三十八分。

之前，对莫秋离有再多的质疑、怀疑，可如今事实摆放在眼前，顾小舒又不知所措：“你，你真的是预言家？”

“当然。”他很自信回答，自信到犹如珠穆朗玛峰，高傲冰冷。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预言家？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惊喜过后，顾小舒随即蹙眉，想起白天教学的事情，埋怨：“既然你是预言家，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带两个班，而且还是四五年级的。之前，我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复习的也都是一二年级的课本。”

傍晚的阳光，穿过窗户，恍惚的晕光，正好落在他的脸颊上，苍白凌厉的轮廓：“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顾小舒迷茫。

莫秋离微微摇了下头，趾高气扬：“我是预言家，又不是你妈，干嘛什么事情都要为你考虑好？”

那一瞬间，顾小舒吸了吸鼻子，阳光渲染不去她身上流露出的悲伤。

那一瞬间，莫秋离似乎也意识到说错话，放下高傲身段，语气生硬：“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小舒感觉到他的道歉后，勉强一笑，幽幽道：“你是预言家，应该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怎么还会犯这么低级错误呢？”

“之前，你从来不相信我是个预言家。”莫秋离抬起头来，又恢复高傲，深邃双眸桀骜。

“这个吗，的确是，不过也不能全怪我，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顾小舒眼神飘忽，无辜，多了些紧张。

若不是六点三十七分到这里，顾小舒始终无法相信，眼前冰冷男人，是个预言家。

其实现在……

“你现在，也不相信我是个预言家，还，还觉得我有些神经病。”莫秋离说，他似乎很喜欢看透别人的心事，笑着十分邪恶。

同时，顾小舒也感觉到，跟一个预言家谈话很累，他冰冷脸颊上仿佛早写到：坦白从宽，我什么都知道，你是骗不了我的。

于是，顾小舒也叹了一口气，不打算辩解：“我承认，今天整整一天，都是过得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清醒几次，也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有梦的人，是幸福的。”莫秋离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又似乎跟上面的话，一点都接不上。

顾小舒也不想继续纠结谁对谁错，便直接说：“谢谢你帮我介绍工作，我会铭记在心。只是，这份工作，并不适合我。”

“你不想做了？”莫秋离挑眉，那不像是在问，像是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