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沈袭明，则是被自己当老大这个提议打动，希望以此来摆脱行政或资源上的束缚，自由地探索自己喜欢的领域，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那天他们谈论顶端优势，谈千叶无意间说他把自己当作养花人，其实是一言道破本质。

沈袭明自负学贯中西博古通今，真要是想讨论牧民之法、治理之道，不知比胡珊珊强出几百倍。但他所爱的却不是人类，他视城中众人如为他提供科研资源的生产力单位，大多数时间懒得管，但偶尔研究一下时，却不自觉地把每个人的生产和消耗都量化成数字进行分析。

当胡珊珊质问他会不会有一天把人都换成机器人，他细思之下，不得不承认如果出现比人类更高效的生产力时，他确实会毫不犹豫且毫不愧疚地抛弃掉人类这个麻烦的群体。

胡珊珊会反应这么激烈，正是因为她比沈袭明自己还早一步预料到了这一点。

“唉，服了你了。”沈袭明无奈笑道：“但是，姑奶奶啊，你可以让我在一些事情上妥协，却不能让我变得和你一样啊，这对我不公平，很不公平！”

胡珊珊闻言也见好就收，她也没指望过能把沈袭明洗脑成三有青年，总之论迹不论心：“那我们约法三章！”

“你说你说。”沈袭明心想早这样多简单。

“你保证绝不再偷偷用机器人替换人类！”

“我保证。这个我刚刚就答应你了。”

“你保证所有生产的机器人都必须有明显的区别于人类的显著标识！”

“这个……”沈袭明有点不乐意，他花了多大力气才把机器人做得天衣无缝！难道要和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一样都只留下四个手指吗？

不过对面的姑奶奶还在瞪他，没办法，他只能不情不愿道：“那我给它们都加上纹身好了。”

胡珊珊勉强满意，接着说第三条：“你保证机器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伤害人类！”

“这个太难了！”沈袭明摇头道：“你想想人类法律里都存在过失杀人，我没办法让一个程序完美地预测自己行为的所有后果，所以只能保证他们在主观上不会有伤害人类的想法。”

胡珊珊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认沈袭明说得对：“行吧，这也可以。”

“呼！”沈袭明松了一口气，总算过关了：“祖宗，还有事吗？没事就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