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音调不知和着什么曲子,在漆黑的天空飘荡。
晦暗不明的地方,大家都垫着脚尖行走。每个人都很显然精心装扮过,可整齐的有些古怪。脸上的红像是ps上去的,粉底招呼的很厚很粘,很像墙腻子。
女人跟着女人一队一队的走,男人跟着男人一队一队的走。
没有光线来源,但一切确实看的很清楚。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怀疑物理光学在这里是不是变异了?
忽然一阵阴恻恻的风吹过。
男人跟女人都没感觉,风愈冷,大家愈发爽。
风过,又不知哪里来的花瓣,极其鲜艳,开放的整整齐齐,仿佛授粉都是一天,所以,如今开起来,连个花瓣都舒展成一个成熟度。
美得跟假的一样。
假的却跟真的一样。
曹小鱼看见,一个玫红长披风的女子扭着腰肢过来,在长长的各色队伍间穿梭,真特么是一个异类。
别人都不慌不忙的列队行走,脸上无悲无喜,只有这个女子,跟活的似的,在整个呆板的冥府异常突出。
“零露啊,你走这么快干吗?你看看,周围有人像你一样飘的跟阴风一样?”曹小鱼的声音传到零露耳边。
“小主,他们急着去投胎,我。。。”
曹小鱼要石化了。“你也赶着投胎?”
“可是,我这个身子总是朝奈何桥跑。。”
“不是说好了吗?你不用喝孟婆牌的孟婆汤,喝那个药效一般的,过了桥,去找钟馗就行了。”
“我又忘了。一到下面,总是记不住上面的事。倒是绣娘的往事全都在脑子里面。”
“。。。。”
两天前,在阿丑的督促下,曹小鱼回凡姐家跟鬼姐夫深度沟通了一下关于下面的事。
鬼姐夫沉默了一会儿:“坦率的说,我从来没想过去轮回。”
阿丑轻轻的跟曹小鱼说,“你知道,他选择不回到下面,一旦被抓住,只能灰飞烟灭了。执念太重,没**回。要是再杀人,就会被地府通缉。那时,他贿赂鬼差冥官,也躲不过去了。”
曹小鱼怼阿丑道,“你说的鬼差,不就是那个小萝莉?只会抓几个小鬼。切,我看姐夫就呆在骨灰盒里也挺好。”
“小鱼,十几年了,我的怨念越来越深,深到自己不能自拔。就是现在报了仇,每次想起还是会恨。。。”
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而且,跟害死自己的仇敌。
这些年,一直眼睁睁看着老婆跟那个人在一起滚床单。要是我,我就拿个冰锥一遍遍扎死他!
曹小鱼同情的想。
“你想做鬼差吗?”阿丑突然问。
“可以做鬼差?”鬼姐夫的口气有些,,,惊喜。如果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阳间,陪着凡姐慢慢到老。
“姐夫,你知道鬼差?鬼们,又怎么生活呢?”
“你这么小,要知道这些吗?”鬼姐夫在黑暗里露出白色眼白,和白色牙齿,一闪一闪。
“以前,我很怕鬼。可是知道你是鬼后,反而不怎么害怕了。其实,鬼都是人变的。要是自己的亲人,可以回来说说话,有鬼的世界,也很美妙。”
鬼姐夫翻了个白眼。“你可知道鬼的感受?”
鬼姐夫是个逗逼鬼。
“我就想知道,我爹到底在哪里。这些年娘也不提他,人总得有个爹吧,爹总该是两个状态吧,要么生要么死。可是,我的爹就是一个谜。我娘上回来,只告诉我曾经有个爹。”
曹小鱼有些伤感。
“要是我能做鬼差,我就去找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