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发现自己的嗓子,挤不出一点声音。
她太紧张。若是赵玉恒是他,那么她要怎么面对如今二人的身份距离?如果赵玉恒不是他,自己又要怎么和十三皇子解释?
林梓突然觉得,自己太莽撞了。仅仅凭感觉和蛛丝马迹,怎么能确认他的身份?
“有什么事。”赵玉恒的语气很温和,没有半分不耐。似乎,他也在等着林梓的问题。
绞着自己的衣袖,林梓觉得,还是慢一步,等自己完全确定再问。咬咬唇,林梓换了个问题,“我与杜元嘉以字相称,你不高兴?”
赵玉恒之前的表情,虽不明显,却没能逃过林梓的眼睛。不过,林梓并不是一个喜欢窥测别人心思的人。不过现在,她需要一个岔开话题的理由。
“不高兴?”赵玉恒的温和尽数不见,“我又为何不高兴?”
怕林梓不信,赵玉恒又补充,“你与他,又与我何干?”
“你和他,喜欢如何便如何,我对你和他如何,一点兴致都没有。”
林梓见他已有驱客之意,惴惴离开。她不知,在她走后,那扇紧闭的门背后,有人站了许久。
白日的变故,叫林梓夜间也没能有一点睡意。
她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
外间,茗笙睡得很熟,林梓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愈发觉得躺不住。
她起身,望着窗外的黑夜。
目前她的处境,就有同这漆黑的夜。失去原有的天赋,一切从头开始,没有同伴,只有对手。
上有皇权压制,下有恶奴欺凌,外有众多谜团,内有数点不明。
可林梓并不害怕。她当初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路残喘,苟延上位,踏下众多竞争者,成为话事人。
若她知道‘怕’字如何去写,她未必能有当初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