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被欺负了?”任洲依旧看向秦幼笙,对于被欺负这件事他倒是不大相信,毕竟秦幼笙那脾气,很少会被占去什么便宜。
秦幼笙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他那件花衬衫时,别开眼睛:“想知道?”
“如果你不把这件事告诉秦俊力,我就说。”
任洲顿时乐了,秦俊力,秦幼笙的父亲。
说白了,两个人存着表亲关系,秦幼笙得问他叫声表哥。
借着这层关系,秦父就让任洲看着点自己这个爱泡吧的女儿,小事不要紧,大事上绝对不能吃亏。
这些年,任洲可没少告状。
“哎嘿,你爸这也是关心啊,行行行,这次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他大大咧咧的保证。
秦幼笙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话里的真实性,最终也不知道信没信,淡淡开口:“刚他摸我屁股了。”
说完她还干咳了声,不去看旁边一直没说话却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问完了吧,问完都让让别耽误我上厕所。”秦幼笙嘟囔了句,往洗手间走去。
任洲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你说什么!”
“操。”
“把人给我带下去。”
温晓燕瞪大了眼睛,杨哲明显也被噎了下。
只有宋书望的反应还算正常。
当然也不排除他天生就面瘫。
“你们先回去。”宋书望看着杨哲他们交待了句,等到走廊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任洲耸了下肩。
“书望哥,怎么今天来也不早点告诉我,我好安排安排。”
宋书望垂眸睨了他一眼,声音不冷不淡:“你想怎么安排。”
“有这一个祖宗还不够吗?”
任洲惹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幸亏你刚刚及时给我发信息通知我啊,不然这事还真没办法算了。”
宋书望闻言轻笑了声,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算了?”
任洲立刻站直了身体,这在宋书望面前完全是本能反应。
“当然那群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个你放心。”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宋书望敛去眼底里的情绪,重新看向任洲的时候又恢复成以往的平静。
“我这个表妹从小性子就很野,你别见外啊。”任洲还不忘为秦幼笙开脱。
“原本也不熟,何来见外一说。”宋书望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可是在他们不远处刚刚出来洗完手的秦幼笙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表情一窒,对着镜子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
外边的谈话声音还在继续,可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高跟鞋踩的摇曳生姿。
“宋哥哥,刚刚还不是跟人家喝酒吗?怎么这会儿就不熟了?”
秦幼笙扫了眼宋书望,被伤透了心的模样拿捏的格外到位。
还没等男人开口,她又飞快的收起脸上的表情,连眼角都多了层冷意。
“既然这样的话,表哥我还是先走了,跟不熟的人说话还挺浪费口舌的。”秦幼笙说完就转身,窈窕的背影隐在灯光下,轮廓渐渐趋于模糊。
秦幼笙是个很有记性的人,既然宋书望说跟她不熟,那她也免于跟他虚与委蛇。
后半场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往男人身上看。
反倒是徐礼这天晚上脸上的温度都没下去过。
直到散场,徐礼被扶着送到车上,他嘴里还念叨着:“幼、幼笙姐姐是不是喜欢我啊。”
自从开了酒吧后,任洲已经很少喝酒了,但现在站在酒吧外,被冷风一吹那酒意还有些上头。
反观身边站着的宋书望,他依旧神色平平,看不出任何异样。
时隔多年,任洲依旧佩服到不行。
温晓燕和秦幼笙这会儿坐在酒吧外的楼梯上,两个人互相看着然后哈哈大笑,显然已经醉到极点。
“你先走,等会儿我让人把她俩送回去。”任洲侧头看了眼。
“徐弟弟拜拜~下次喝酒记得约、约我啊!”秦幼笙猛然出声,引得宋书望侧目。
她朝着刚刚启动的车子挥手,笑得特别开心,眼睛弯起,仔细看的话,脸颊上一侧还有弯小小的梨涡。
徐礼隔着车窗大声呼应,那副醉态看的忍不住勾起唇角。
“笙笙,还喝吗?”温晓燕醉眼朦胧,有种不知身处何地的茫然。
秦幼笙摆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不喝了不喝了,我得赶紧回去睡美容觉。”
宋书望嗤笑了声,收回视线,低头跟任洲交待了句:“走了。”
然后就往自己车那边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任洲都没看清楚秦幼笙是怎么跑过去拽住人家的胳膊,他还没来得及上前把人拉回来,就听得她说:“宋书望,你送我回家吧?”
朗朗乾坤,世风日下。
秦幼笙活脱脱一个醉鬼那般抱着男人的胳膊不依不饶,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