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打开电脑将卷宗找了出来。
孙锦炎曾经开玩笑似的说,今年是一个魔幻的一年,开年就有一宗碎尸杀人案,别说凶手,连被害者的身份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紧接着就是由一起失踪案引发的复仇杀人案,凶手虽然抓到了,但是牵扯到的那宗失踪案演变成的杀人案的凶手却又成了迷。但宁安市绝对不是一座犯罪率很高的城市。
不仅如此,明明流感的季节已经过去了,电视上却天天在报道一些因不明原因发烧住院的患者事件。但很快又有人跑出来说这个神秘的病并不是在最近才出现的,而是早在去年年底就已经初露端倪,但那个时候人们把它和普通的流感弄混了,更讽刺的是最初的那几个人也的确“治好”了,直到最近复发才真正被人重视起来。
“换季感冒不是很正常吗,新闻也太大惊小怪的了吧。”
孙锦炎一手拿着苹果,一手翻动着手机新闻,嘴巴里还有没有咽下去的苹果,口齿不清地说道。徐淼一脸嫌弃地抽出一张酒精消毒湿巾丢给孙锦炎,然后继续对着电脑。最近的徐淼开始公开使用她的那个小玩具,每天只对着电脑,甚至连饭都不吃改吃什么营养液,整个人的脸色黄了不少。
蓝馨悦总是会自作主张地给徐淼带一份午餐,但除非蓝馨悦喂给徐淼,否则她绝对不会腾出一只手来吃饭,只会将一袋营养液咬在嘴里吸。
钟子期又被支队长叫了过去,明明队长就坐在办公室里,可偏偏这位队长还一点也不在意。郭立铭难得仰躺在椅子上,张着嘴巴睡觉。偶尔会从那张嘴巴里传出野兽低吼一样的呼声,而对于此没有任何人抱怨。因为即便郭立铭在休息室里睡觉,那堵不算很薄的墙也没办法隔断他的呼声不会传出来。
“开工了。”
从支队长办公室里回来的钟子期,手里多了一份棕黄色的文件袋。一队的几个人也很默契地汇集到旁边空着的会议室里。当然,徐淼并没有解放她的双手,而是一手捧着电脑,另一只手仍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钟子期从那个文件袋里取出一支黑色的优盘插进会议室的投影仪上,四周的灯光全部都暗了下来,唯有投影仪前的那束光。白色的墙面上立刻出现了几张照片,有些是一些纠缠着的渔网,有些是看起来像是海洋垃圾一样的不明物体。
“去年10月份东部沿海地区多台风,很多水库都开闸泄洪,再之后就一直干旱,水库的闸门也重新关上了。今年3月开始的梅雨季一直到4月末才结束,降水量虽然不大,但是频率大,4月底的时候上游的几个水库为了迎接7月份的雨季开始开闸放水,而这些遗体就是跟着那些水从水库里流出来的。”
“这不是渠滨市的案子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郭立铭看着手里的卷宗提问。钟子期操作着手里的遥控器,墙面上的照片也换成了一个人的身份信息。
“吴奇,性别男,年龄34,籍贯宁安市屏西镇。遗体腹部有明显的外伤,内部多个脏器缺失。这个人的遗体也在里面,而且吴奇的母亲刚一过完年就报案说自己的儿子失踪了。”
吴奇,宁安市的流动人口,常年在外打工,但每逢过年就一定会回家。但这一次他不但没有回家,就连电话也打不通。吴奇的母亲找到之前吴奇留给她的一家工厂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结果却发现厂子里的确有一个叫吴奇的人,但不是她找的那个儿子。过完年后,吴奇的母亲就立刻动身前往渠滨市去厂子里找人,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照片里的那个吴奇,而厂子里的吴奇也的的确确是真的吴奇。
吴奇的母亲方婷婷就去渠滨市的警察局报案,但无论警方怎么查找都找不到吴奇到过那里的证明。无奈之下方婷婷只好坐车回家,然后再去宁安市屏西镇的派出所报案。结果过了4个月,吴奇在渠滨市的五渠县出现了,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因为一开始的失踪人口报案就是在我们市立得案,但屏西镇的警力不足没有办法抽调人力去渠滨市协助调查,所以就向市里发出了支援的请求,然后这个支援的机会就落在了我们的头上。”
“跨市联合破案啊……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