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品们如它所愿蹒跚着向那个女人走去,那个女人会怎么面对这些昔日的同类,这些误入了不属于他们领域的无辜者?雾气也有些好奇,不管怎么样,以自己收藏品数量之多,就算要绕过它们也要花点时间。
只要一点时间,自己就能跑出好远,生存的机会就能大出不少。
然而那女人似乎没有情感一样,只是挥刀,冲向雾气遁走的方向。收藏品们连阻挡刀势都做不到就断裂开来,就像纸片那么脆弱。雾气这才明白,在那女人眼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以前的同类”之类的无用的观念。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自己。
雾气更散,却很快被女人追上。女人挥刀,于是雾气便稀薄开来,似乎是那刀连空气也吸了进去。不一会儿,那一大团雾气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伟仪哥却惊叫起来。
原来是那雾气方才见逃脱已经无望,留了一大团吸引女人的注意力,却分出肉眼难辨的一小股飘进了车里,缠绕在伟仪哥的脖颈上。
女人拿着刀向车这边走来,一步,两步。刀身闪着冷光,似乎在发出满足的叹息,却又好像仍然在贪婪的嚎叫。
“还不够,还不够。那里不是还有一股吗?来啊,来啊。一点也不要剩下,一点也不能浪费。”那把刀似乎在这么尖叫着。
“别过来。”眼看那女人越来越近,雾气忍不住叫起来,只是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虚弱,“过来的话他就死了。”
如果昔日的同类已经是死人,那么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在这里,她总不可能不管不顾吧?
女人的脚步果然停了,但也只有一瞬而已。停顿之后依然是毫不犹豫的逼近,就好像雾气缠绕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截朽木而已。
伟仪哥被雾气缠绕着,真真切切的从它身上感受到了自己曾经有过的感受——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原来这种东西也会有人的情绪吗?伟仪哥想着,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却没有危机感。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转折都太快,他还来不及消化,就好像大脑来不及处理这些事情导致自己没办法做出相应的情绪一样。
女人一步一步走近,走的很慢,却很坚定,就像一位登基的皇帝黄袍加身一步一步走向龙椅,所过之处天地万物皆须俯首低头跪拜口呼万岁。而脖子上的雾气则如同叛乱失败的乱臣贼子一般不知所措的看着掌管天下权柄的人向自己走过来。
伟仪哥突然笑了出来,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脖子上的雾气一动自己就会落得小张一样的下场,忘记了自己裆部还是腥臊恶臭湿漉漉一片。他就这么笑着看着那个女人一步步走过来,自己就是乱臣贼子无路可逃之际随手挟持的人质。
九五之尊会在乎这一条卑微的生命吗?不一定。如果是一位仁君或许会装腔作势一番,但眼前这位显然不属于那类。面对这种玩弄手段的人这位暴君只会不耐烦的皱着眉一挥手然后大殿之上刀斧手跳出将敢于挑战自己威严的人和被挟持者一同砍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