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华拿过那张纸,凑近了去瞧,一行字一行字看完后,裂开嘴笑:“阿徽,你这写的简单,我看得懂。谢谢你了啊,我们村子现在最有文化的就是你了,没有你在,我真是看不懂这些。畅子不爱读书,脑子也不行,我是不指望他了。”
王爱华叹了口气,把那张纸仔细收好,坐下来,又低头去看桌面上其他一些材料,一边看一边说:“我现在在学习这个……叫做贫困乡镇种植业补贴方案意见征集,看得懂一些,看不懂的多得很。这个事情还早,现在就是在问我们的意见,想听我们的一些看法。”
杨徽了然,点了点头。又听见王爱华说:“我先自己看一些,下个星期你回来,再帮我看一些,这样可以的噶?”
王爱华转头来看杨徽。
杨徽点头,垂在身子两侧地手握了一握,又去扯了扯衣服的下摆,牙齿在下唇咬出一个浅浅的印子,纠结片刻后开口说道:“华爷爷,我有点事情想跟华爷爷说。”
王爱华以为是学校的事情,便问杨徽是不是要交什么钱,生活费是不是不够了。
杨徽听到他这样问,心里一阵酸楚,只觉得华爷爷对她这样好,她更不能拖累他,便说道:“不是的,华爷爷,我想去我大爷那里。”
她说的“大爷”是杨兴国,这件事王爱华之前已经了解过,而且否定过了。
这回杨徽再次提起,王爱华依旧是一样的态度,皱着眉,严肃地与杨徽说:“阿徽,你大爷跟你阿爷不一样,他贪财,也不会照顾小娃,他是要钱才肯养你,你阿爷留的那些钱,是想给你读书噶,你大爷拿去以后,可能不会让你去读书,还可能欺负你,你不要去他那里,在华爷爷家过,华爷爷可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