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的清晨冷得很，高原山峰上吹过来的寒气在她脸上刮了一层，她来的时候穿得很单薄，纤瘦的身子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清晨的路边已经有人在卖早餐，杨徽买了一碗粥两个包子，一刻不耽搁地往回赶。

她先给和墨喂粥，可和墨咽不下去，都吐了出来。她又掰了一小块包子下来，塞进和墨嘴里，和墨也吃不下去。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爷爷躺在床上，什么也吃不下去，喝下去的米汤都吐了出来，爷爷越来越瘦，死亡就像一把刀，悬在他头上，最终砍了下来，斩断她所有的希望。

杨徽落下泪来。

她蹲坐在和墨的窗前，带着哭腔说：“和墨，你不能也离开我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的，我会害怕……”

杨徽想起从前村子里的大人给她讲故事，说有一个很孝顺的孩子，见自己的母亲生病吃不下饭，就把饭放在自己嘴里嚼碎了，给母亲喂下去。她便舀了一勺粥，在自己嘴里嚼得烂烂的，再给和墨喂下去。

和墨真的咽下去了。

杨徽喜从悲来，她抹了把眼泪，一口一口地将那碗粥嚼碎了，都给和墨喂了下去。

眸子里留下来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楚前方的情形，但只要和墨能吃东西，她内心的慌乱与难受便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