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申请上了昆明的民族高中，可以免学费，每个月还有生活费拿，但那也只是够你吃够你住。你不认识读高中的人，所以不知道高中要买很多试卷，很多辅导书，很多资料，如果还要上补习班。没有那些课外资料，不可能考上很好的大学。”

“读高中的时候，从早到晚都要上课、做卷子、考试，我们没有时间出去赚钱的。没有钱，我们就买不了辅导书，就算我们真的可以考上大学，那也交不起读大学的学费和住宿费，更出不起大学期间的生活费，可能连去大学报到的路费都凑不齐。”

“徽徽，即便我退一步来讲这件事，不考虑大学的事情，但我和你不一样，你的户口在这边，可以从这边申请昆明的民族高中。但我不行，我必须回丽江去读初中才能申请。没有这个方法，我就只能交择校费，择校费很贵的，就算我们两个人扛再多的香蕉，做再多的事情，也不可能凑齐这笔钱。”

“但我也不可能回丽江去。你知道原因，我回去后更不可能读书了。徽徽，所以你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先读完书，等你去上大学了，你在学校再想办法申请助学金之类的，到那个时候，我可以去读成人教育。成人教育你记得吗？我以前跟你讲过的。”

“其实只要人愿意去读书，什么时候读都不晚的。”

和墨与杨徽冷静地分析着他们读书的事情，明明关乎着他们两人的未来，至关紧要，可杨徽从和墨那语气里听到的，却是他的淡然与洒脱。她忽而很害怕，和墨这样的态度令她感到想说服和墨几乎是不可能了，可她不愿意和墨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求学之路。

她知道有成人教育，也相信和墨说的，人只要想学习，什么时候都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