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过世后，家里没人看着鸡，杨徽便按着爷爷之前跟她说的，把鸡蛋和几只鸡都拿到镇上去卖了换钱。杨徽问和墨这鸡蛋拿来的，和墨笑笑说，是他今天刚买回来的。

杨徽有些担忧：“和墨，我不要吃了，留着吧。我不用吃鸡蛋的。”

和墨回过头，看看她那张因营养不良而蜡黄的脸，心想哪里不需要了？

他将手里的鸡蛋打到锅里，说：“徽徽，不用担心，我挣的钱够买鸡蛋。”

提起这事，杨徽的心里又坠坠地难受。在这件事情上，她与和墨还未达成共识，她是不可能接受和墨出去做事帮她赚钱上学这种安排的。可和墨似乎已经付诸行动了，杨徽不知自己能说什么，能做什么来扭转和墨的心意。

过了一会儿，和墨煮好了面，盛出来，转头看见杨徽手里拿着火钳子，目光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灶里的或把她半张脸都映红了，怪明亮的。

和墨叫了她一声，把煮好的面端进屋里。

杨徽回过神来，把火盖了，跟着进了屋。

“快吃吧，别放凉了。”和墨挥手叫她过去。杨徽没动筷子，拿了另一个碗，把一碗面分成两份，一个鸡蛋也分成两份，推了其中一碗给和墨：“一起吃呐。”

和墨没有拒绝。

屋里没有开灯，只点了煤油灯，黑黢黢的烟转悠着上升，旋转出一个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