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听着这些或是起哄或是“好心”的议论,只觉得内心生出许多悲哀来。原来没有人会看到一个女人在面对不情愿的婚姻时的痛苦与反抗,他们不会去思考这个女人为什么不愿意嫁人,为什么不听从父母的话,不会去想她的抗争是出于什么。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女人无非是在嫁人的事情上受阻,但这个阻碍并非不可解决。在他们看来女人的一切都是围绕婚姻与爱情的。
他们怎么会看到,杨徽的追求是什么,愤怒是为何,悲伤是为何?
和墨望向杨徽,他此刻站在杨徽身后,目光所及是她挺直的后背,仿佛风中一棵松,怎么吹都是直挺挺的。
他想着杨徽跟他说的话,说她要自己面对与解决这件事情。他想,如今的杨徽也入那些风中之松一般,拥有自己独立的品格与思想,能够为自己的念想而坚定不移。或许她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可她的意志却已强大无比。
杨徽任那些声音此起彼伏,最终在她的沉默中淡了下去。而后,她听见陶翠扯着嗓子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说她要嫁给哪个就嫁给哪个。彩礼都已经收了,人也已经送过去了,这个婚事就已经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