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对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经历，初次有了内心萌动，尚且无法确定却能够勇于主动表达的姑娘来说，过于直白与尖锐，似乎丝毫不顾及她脸皮是薄是厚。这要是一个脸皮薄的姑娘听了这样的话，大概是要哭得梨花带雨的。

可杨徽没有哭，她只是觉得心口有巨石一般堵得她发闷，她想排解却怎么也搬不开那块石头，那块石头又偏偏是她自己堵上的，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帮她松开这口气。

和墨的想法很直接。

于和墨而言，正是由于他过于顾及杨徽的一切，才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语来。他太了解杨徽了，但凡给她一丝希望与退路，她都会为之奋斗不止。可她还这样小，拥有的情感体验这样少，她哪里真的懂得感情是怎么回事？又哪里能真正明白在她与和墨复杂交错的感情之中，有几分是爱情，有几分是别的感情？

她这样急匆匆地给自己下一个定论，迫使自己去与和墨表达，不过是从现实环境出发，以为她与和墨这辈子都要在一起了，不如连带爱情与婚姻也一同算进去，这样没什么不好。

她只不过在给自己找一个较为经济适用的情感原则。就像以前她曾经问和墨“要不要结婚”一样，不过就是她一时冲动与迷茫之下，为了消除这种茫然无措之感而无奈做出的选择。

可在和墨看来，这样的做法是对她自身的不负责任，他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下趁人之危。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杨徽听了这样的话，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去，心里那几分悸动便这样消散了许多，可又有另一份难受袭来，裹着她的内心叫她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