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致远,或许你觉得坐几年牢没什么,可这不是他该得的,他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为此付出代价?以前我没有能力替他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他遇见那些事受那些磨难。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能力了。我不会再看着他遭受那些折磨,我要他继续做那个光芒万丈的和墨,要他光明正大地生活,不用背负任何的罪名。”
杨徽再看一眼时致远,又朝他笑了笑:“时致远,你对我的心意我明白,但我真的没法给你任何回应。我跟和墨早就融进了对方的生命里,就算我不在这个世上了,我也希望他能够幸福的、光明的生活下去。时致远,对不起。”她抬手拨了拨鬓边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明白地与别人讲明她与和墨之间不可分离的纠葛,她想时致远该明白这些,该放弃她。
杨徽脚步抬起来,走了几步,身上的包便被时致远拽住。时致远隐忍着内心因震撼与难过造成的震颤,沉了声音问杨徽:“杨徽,我可以为你、为和墨做什么?时谦是我爸爸,这件事让我多少有些愧疚,你……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杨徽眼眸颤了颤,她忽而明白,时致远或许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善良与真诚,他会因为自己父亲提出的条件而心存愧疚,也会因听见她的诉说而心生同情。杨徽笑了一下,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我不能活着出手术室,希望你能让你爸爸信守承诺,让和墨无罪释放,清清白白地从拘留所出来。”
“……”时致远许多话卡在喉间,想说出口却又无从说起,最终只是点了头。
杨徽抬起头,看见清晨的光照耀了穹苍的云。这样的天空,不过是无数个清晨中最为寻常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