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山拿着毒药道谢后便与狐小小和净尘分开了。

狐小小和净尘还是住在许家。

入夜，清淡的月光洒向地面，树影被拉得很长，净尘一个人在院子的石桌上喝着酒。

他看向天边，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相似的夜晚，他们被追得上天入地，最终只有他一个人逃脱。

每次夜深人静时，他闭上眼，就会清晰看到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鲜血淋漓的离他越来越远。

想到这里，他猛的喝了一口酒。

由于出气不顺，他被狠狠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再抬起头，眼睛已经猩红一片，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再次猛吞了一口酒。

“一个人喝闷酒也不叫上我？”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声音刚落下，她便坐在了石桌旁，手一抬，净尘手中的酒瓶便到了她手中。

“师兄，你的动作有些慢了，该好好练练了！”狐小小打趣道。

净尘看着空出的右手，以及出现在狐小小手里的酒瓶，他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摇摇头：“我已经没日没夜的练了三百年了，可惜……资质有限。”

狐小小自顾自的喝了口酒，安慰道：“是你体质的问题，你与生俱来就是人类，在仙云这些年，都能在相同的时间超越大多数妖，已经是奇迹了，把你搁在人界，那都是传奇了！”

“那又怎样？成王败寇，可不管你是人是妖！”净尘眼神有些茫然。

狐小小知道，他是想到了自己要对付的那位，她安慰道：“别灰心，你才修炼了三百年而已，那些大妖们都几千年了，自然会比你强上许多，若是以你的修炼速度，再过个几百年定会超过他们的！”

“几百年？几百年后都不知道我还在不在世上，我与你们不同，恐怕没有你们那么长的寿命。”净尘从狐小小手中拿过酒瓶，又要往嘴边送。

“你这想法就不对，寿命的长短完全在于你的境界，你看你现在，即使活了三百年，不也如此年轻？”狐小小再次抢过酒瓶，不让他喝。

境界？或许真的如此吧？

净尘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些，不过没一会儿，又沉了沉。

其实今天是他养父母的祭日，当时他被大长老接到青道院后，也关注了人界的消息。

那时候，人界那位为了引他出来，特意把镇远侯夫妇挂在城门鞭打曝晒，最终被活活鞭打曝晒而死。

每每到这一天，他的心情就异常低落。

如果世上没有他，想必他二人能健康幸福的活到老吧？

看着他有些失常的表情，狐小小狐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净尘想了想，抿了抿唇，补充道：“今天是我养父母的祭日，他们因我而死。”

他说得很镇定，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实际上已经有些呼吸受阻了。

狐小小皱了皱眉，难怪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居然还喝起酒来，这可真是稀奇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说道：“若是这样，你就要快速强大起来了！”